趣闻|你所不知道的儒家——历史上的民间儒教生态

（如越南高台教中红袍的则代表儒教祭司）

↑了解了上面的观点之后，就可以开始我们有趣的儒教探索之旅啦。

2先秦至两汉——儒家在民间转轨为儒教的理论奠基时期

首先且不谈儒家的主张礼乐教化，儒家官方的国家祭祀中的神灵崇拜，普及发展中的尊孔与庙学文化这些具有着宗教倾向的模糊地带擦边球。（谨防一堆现代儒家的学者文人们跳出来撕我，真的怼不过）

两汉时期的儒家实际上非常的具有神学意味，自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的两千年正统地位便正式确立。但是比较好玩的是，两汉时期正是阴阳五行灾异思想浓郁的时期，并且易学也在当时尤为昌盛，所以当时人们的许多思想也正是深受这些影响的，董仲舒也不能例外。

若是有了解者翻开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就会发现其中有着浓郁的神学思想，如人们所常说的“天人感应”，便是其中的核心思想。

“臣谨案春秋之中，视前世已行之事，以观天人相与之际，甚可畏也。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及至后世，淫佚衰微，不能统理群生，诸侯背畔，残贼良民以争壤土，废德教而任刑罚。刑罚不中，则生邪气；邪气积于下，怨恶畜于上。上下不和，则阴阳缪盭而妖孽生矣。此灾异所缘而起也。”

“臣谨案春秋之中，视前世已行之事，以观天人相与之际，甚可畏也。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及至后世，淫佚衰微，不能统理群生，诸侯背畔，残贼良民以争壤土，废德教而任刑罚。刑罚不中，则生邪气；邪气积于下，怨恶畜于上。上下不和，则阴阳缪盭而妖孽生矣。此灾异所缘而起也。”

此外还有比较经典的如“《春秋繁露·治乱五行》一章专门论述了灾异产生的原因是破坏了合理的五行关系。

董子曰：“火干木，蛮虫早出，雷早行；土干木，胎夭卵毈，鸟虫多伤；金干木，有兵；水干木，春下霜。土干火，则多雷；金干火，革木夷；水干火，夏雹；木干火，则地动。金干土，则伤五谷，有殃；水干土，夏寒雨霜；木干土，倮虫不为；火干土，则大旱。水干金，则鱼不为；木干金，则草木再生；火干金，则草木秋荣；土干金，五谷不成。木干水，冬蛰不藏；土干水，则虫蛰冬出；火干水，则星坠；金干水,则冬大寒。”

董子曰：“火干木，蛮虫早出，雷早行；土干木，胎夭卵毈，鸟虫多伤；金干木，有兵；水干木，春下霜。土干火，则多雷；金干火，革木夷；水干火，夏雹；木干火，则地动。金干土，则伤五谷，有殃；水干土，夏寒雨霜；木干土，倮虫不为；火干土，则大旱。水干金，则鱼不为；木干金，则草木再生；火干金，则草木秋荣；土干金，五谷不成。木干水，冬蛰不藏；土干水，则虫蛰冬出；火干水，则星坠；金干水,则冬大寒。”

此外在《春秋繁露》中，还有非常多的术数和易象对应，并试图通过这些对应来阐理，以确定王权天授的正统理论，令人不由得感觉董仲舒更像是一个宗教家和神学家。而董仲舒的这些思想，只不过是当时主流儒家的一个写照。（而后期董仲舒也被日益神话，下一章会谈）

若要说儒家理论中更为贴近神学的部分，那么谶纬之学必然会上榜。

到了东汉时期，作为官学的经学与纬学不分彼此，而对于四书五经的神秘化解读也日益繁多（能对着五经解出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并且看起来非常有道理），谶纬之学更多像是一种政治猜谜游戏，而这种游戏也必然带来神化色彩以及能体现出当时各种各样的人们的生活文化日常的脑洞。

举个例子，如谶纬中被神化的孔子

《春秋演孔图》

孔子长十尺，海口尼首，方面，月角日准，河目龙颡，斗唇昌颜，均颐辅喉，(齿并)齿龙形，龟背虎掌，胼协修肱，参膺圩顶，山脐林背，翼臂注头，阜(月夹)堤眉，地定谷窍，雷声泽腹，修上趋下，末偻后耳，面如蒙(人其)，手垂过膝，耳垂珠庭，眉十二采，目六十四理。立如凤峙，坐如龙蹬，手握天文，足履度字(宇)。望之如朴，就之如升，视若营四海，躬履谦让。腰大十围，胸应矩，舌理七重，钧文在掌。胸文曰：制作定世符运。

《春秋演孔图》

孔子长十尺，海口尼首，方面，月角日准，河目龙颡，斗唇昌颜，均颐辅喉，(齿并)齿龙形，龟背虎掌，胼协修肱，参膺圩顶，山脐林背，翼臂注头，阜(月夹)堤眉，地定谷窍，雷声泽腹，修上趋下，末偻后耳，面如蒙(人其)，手垂过膝，耳垂珠庭，眉十二采，目六十四理。立如凤峙，坐如龙蹬，手握天文，足履度字(宇)。望之如朴，就之如升，视若营四海，躬履谦让。腰大十围，胸应矩，舌理七重，钧文在掌。胸文曰：制作定世符运。

此外孔子还被赋予了各种神王的封号，非理性的崇拜被发展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

(孔庙图)

而这些正是当时的主流文化。这样的上层主流文化，也必然会带来下层的民间的更为夸张的非理性崇拜，由此，儒教便有了奠基的基础。

3北周时期儒教之名的首次诞生与隋唐时期的儒门法术

自东汉时佛教传入，对当时的文化造成的了巨大的冲击，陈寅恪先生称：“南北朝时，即有儒释道三教之目（北周卫元嵩撰齐三教论七卷。见旧唐书肆柒经籍志下）至李唐之世，遂成固定之制度，此后便有了五代时期必有的一个活动——三教论衡。

据记载，三国时吴主孙权，曾向尚书令阚泽询问儒释道三教之高下。此或为史书所载三教新义之始。后来北周武帝也曾与百官及沙门道士辩论过三教高下，最终定以儒教为先。只是“儒教”这个名称却是一直最有争议的。因为当时是否确实产生了儒教这一宗教，实际上非常难说。

到了随后的隋唐时期，正是阴阳方术的昌盛时期，而此时也是遣唐使来华取经的时期，

在《日本三代实录》中，有这么一则好玩的记载。

二.遣使行董仲舒祭法與奉幣諸神　八月,甲申朔,新鑄印一面賜美作國.以國司申請舊印文字鈋滅,不堪行用也.　三日丙戌,大雨.　遣從五位下-行備後權介-藤原朝臣-山陰,外從五位下-行陰陽權助-兼陰陽博士-滋岳朝臣-川人等,於大和國吉野郡高山,令修祭禮.董仲舒祭法云.螟螣賊害五穀之時,於害食之州縣內清淨處,解之攘之.故用此法.前年命陰陽寮,於城北船岳修此祭.今亦於此修之.蓋擇清淨之處.

二.遣使行董仲舒祭法與奉幣諸神　八月,甲申朔,新鑄印一面賜美作國.以國司申請舊印文字鈋滅,不堪行用也.　三日丙戌,大雨.　遣從五位下-行備後權介-藤原朝臣-山陰,外從五位下-行陰陽權助-兼陰陽博士-滋岳朝臣-川人等,於大和國吉野郡高山,令修祭禮.董仲舒祭法云.螟螣賊害五穀之時,於害食之州縣內清淨處,解之攘之.故用此法.前年命陰陽寮,於城北船岳修此祭.今亦於此修之.蓋擇清淨之處.

此处提到了阴阳道祭礼中非常经典的董仲舒祭法，并且是用于攘解害虫保障农收的，而这个定名则非常有儒教法术的味道。

无独有偶，在敦煌阴阳类书中，也有着许多神化儒家著名人物的方术记载。

比如之前台子君在从敦煌文献《逆刺占》来看术数中"来人不用问"的技法来源

一文中提到的周公孔子旁通法，除此之外还有孔子马头卜法，周公孔子占法/占十二时卜法，当然这一类的占卜文书，更多可能只是托名和一些托给儒家的神秘主义思想。（虽然其中也包含着大量的鬼神观念，但是否是宗教依然难说）

同时根据大量的当时佛道二家的资料来看，对儒家文化的吸取以及争论彼此之间高下的内容非常之多。

此时还有一个关键时间，便是唐高祖于武德二年下诏国学立周公，孔子庙各一所“四时致祭”，到了贞观元年，唐太宗更是诏令“天下学皆立周公，孔子庙”这一做法开启了诸儒从祀孔子的礼制，为后续的庙学文化奠定了基础。

4正儿八经的儒教——明朝时期的三一教，儒门修行体系的首度面世

经常会有人思考，佛教道教都有着各类修行法门和超自然的传说故事，而儒家似乎只是每日读书修身养性，稍微玄学点的也就是易学了，那么到底存不存在儒家的修行方法呢？

而儒家自从孟子之后便留了个坑，孟子说自己善养浩然之气，而啥是浩然之气，怎么养，引得后人无尽的遐想。此外中古时期的儒家士林都喜欢玩长啸，经常是“长啸若轻狂，振山林谷应如璜”，王阳明更是夜间练气一声长啸一军皆惊，这类奇异的事件更容易令人遐想儒门内是否有着一些内炼法门。

在经过了宋朝儒学的昌盛之后，以及理学和心学的发展，许多儒家至高境界的论述到了民间被得以发挥。

在明后期出现了一个有趣的民间宗教，即“三一教”。

又名“三教”、“夏教”，是一种产生在明代中后期，盛行于明末清初，至今仍在福建省、台湾省的一些地区和东南亚一些国家流行的民间宗教，由福建莆田人林兆恩所创，现作为当地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明 谢肇淛 《五杂俎·人部四》：“吾 闽中 又有三教之术，盖起於 莆 中 林兆恩 者。以艮背之法，教人疗病。因稍有验，其徒从者云集，转相传授，而吾郡人信之者甚众。”

明 谢肇淛 《五杂俎·人部四》：“吾 闽中 又有三教之术，盖起於 莆 中 林兆恩 者。以艮背之法，教人疗病。因稍有验，其徒从者云集，转相传授，而吾郡人信之者甚众。”

目前莆田有各类三一教堂约1300座，门人8万多人。一般的祠堂，正中央供教主林兆恩，左祀张三峰，右祀卓晚春。大一点，如东山祖祠等，在张、卓的下首分别供奉“四配”神，卢文辉、林至敬、张洪都、朱逢时四大门徒。

三一教是地方性的民间宗教，它最初流行于莆仙方言区，即莆田、仙游两县境内以及惠安县北部、福清县南部地方，全盛时曾流行福建、江西、浙江、湖北、安徽、南京、北京、河南、陕西、山东等地。近代随着海外移民的足迹，流行于东南亚及我国的台湾省，并辗转传入欧美。现海内外拥有信徒近30万人。在日本、德国、澳大利亚、俄罗斯、美国等研究哲学的学者对三一教很感兴趣，对其进行广泛而深入研究。

该教最为有趣的地方在于，该教内有着明确的类似道家内丹的修行方法，名为九序心法，或者是“艮背行庭"，基本理论可以在《心圣直指》中看到：“背字从北从肉，背乃北言之肉也。北方属水，今以北方之背之水推之，而南方之心则火矣。火，阳也，南之而居前。水，阴也，北之而居后。今以心之火之南，而洗之背之水之北者，《易》之所谓洗心退藏于密，孔门传授心法也。”

凡初受业的门徒，林兆恩“必先令其疏天矢言”，当空焚化一张启章，启章内容如下：（非常类似于道门皈依时的上表）

三教门人（某）谨筮日斋沐介贽，启领孔门传授心法。于是始知吾性之善即孔子，敢不战兢惕厉，夙夜奉行，誓发一念之诚，学不至于孔子不已也。又敢不遵守明训，以三纲五常为日用，入孝出悌为实履，士农工商为常业，修之于家，行之于天下，以为明体适用之学也。至于义利之辨，不可不明也；沉湎之凶，不可不戒也；方刚之气，不可不创也。嗣续纲常，固于人为最重，而淫邪之僻，亦不可不惩也。如或败纲乱常，不忠不孝，不士不农，不工不商；义利之辨，有所未明；沉湎之凶，有所未戒；方刚之气，有所未创；淫邪之僻，有所未惩。即是孔子罪人，将何以自立于天地之间也。为此肃启，不胜悚栗之至。

三教门人（某）谨筮日斋沐介贽，启领孔门传授心法。于是始知吾性之善即孔子，敢不战兢惕厉，夙夜奉行，誓发一念之诚，学不至于孔子不已也。又敢不遵守明训，以三纲五常为日用，入孝出悌为实履，士农工商为常业，修之于家，行之于天下，以为明体适用之学也。至于义利之辨，不可不明也；沉湎之凶，不可不戒也；方刚之气，不可不创也。嗣续纲常，固于人为最重，而淫邪之僻，亦不可不惩也。如或败纲乱常，不忠不孝，不士不农，不工不商；义利之辨，有所未明；沉湎之凶，有所未戒；方刚之气，有所未创；淫邪之僻，有所未惩。即是孔子罪人，将何以自立于天地之间也。为此肃启，不胜悚栗之至。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三一教的浓郁儒教色彩，并且有着艮背法这一可以说是“内炼成丹，外用成法”的完整的修行和法术体系，以及理论教化和修验内容结合的完整宗教体制。（至于艮背法是否源自于丹法，或者是某些丹法是否来自于艮背，不在本文的考量中）

而三一教的艮背法，在气功热时代也有所显山露水，被称之为九序功或者是九序气功法。

（至今在当地秘传的九序秘法核心的内景图）

5清朝的民间儒家学派——内教外派

到了明清时期，许多民间的儒家学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由于离现代的我们较近，所以留下的资料较多，我们可以换个视角更深度的去看待这些打着学派名号的，实是民间儒教。

首先最为有名的便是太谷学派，太谷学派初无其名，我国古代习惯以讲学内容或讲学地点来称呼。周太谷在扬州讲授“圣功”之学，太谷和其门弟子最初都自称“圣功弟子”。外界称“崆峒派”或“太谷派”；张积中授徒山东黄崖，故名“黄崖教”；李光炘在泰州讲学，人称“新泰州学派”；黄葆年在苏州设立“归群草堂”，从学者自称“入门”，苏州群众称之“黄门”。到1927年《东方杂志》发表卢冀野《太谷学派沿革及其思想》一文，被当时学术界所认可，就此被沿用，始有“太谷学派”之名。

当今的研究者认为，它是中国儒家的最后一个学派，在传授的方式和学术思想上又与儒家学派有所不同，它以儒家思想为主，杂糅佛、道二教的一些观点而形成的新的儒家学派。这个学派的“教天下”与“养天下”，对后来的洋务运动和辛亥革命都具有启导作用。周太谷在家乡安徽石埭一带传徒，讲授时常杂有一些气功之类的养身术，弟子达数千人。官府恐危及朝廷，将他逮捕并准备处以死刑，后经狱卒相救，周太谷得免于难。

其中较为有趣的是这些记载，教内大量传习的“圣功”功法，以及一些周太谷与其门人的传奇记载，其中有着《方城志》记载周太谷：“能练气辟谷，符篆役鬼。”“明于阴阳奇赅之数”，《骨董琐记》形容其门人李光忻“相传有诸异术，能搬运法。⋯⋯扬州围急时(指太平天国事)，运使乔松年哀晴峰(李光圻字)行法，为致巨金作饷。”

如《黄崖教案史料》曰：“有术者周星垣，号太谷，能练气辟谷，明于阴阳奇赅之术，符图罡咒，役鬼隐形，又教人取精玄牝，容成秘戏，遨游士商大夫间……积中事师久，颇得其术…寝馈《参同契》、《道藏大全》、《仙灵宝篆》、《云霄指掌》诸书，益修师术。风角占候暘雨颇验，惑者寝众。”[43]又《泰州教记》曰：“世传泰州教乃仪征李晴峰所创，与张积中同门……其教读书学道，不改儒风，惟传教极秘密，相传有诸异术，能搬运法。”

（儒礼大全新编中术数风格浓郁的符）

而张氏纳弟子及拜神明也确有繁琐仪式。在仪征时，“慕者踵门伏地，敏颡流血，积中坚拒之，谓‘无善根，非造福济世不可’。先令放生施食，作诸善事，而阴调其隙日‘某事惜力，某事惜财，不足证道，为太谷所弃”。 居黄崖山后，“礼神恒以深夜，参拜升降，礼节繁缛。⋯⋯旃檀燎烛，熏赫霄汉，十余里外望其光，乡愚辄称张圣人夜祭，顾非其徒不能人窥也”。

更好玩的是他们也日常扶乩，也就是一种传统的降灵术，周氏遗书中的《假尔》一章中：“泰乩有常假尔。泰机有常OO常敢昭告于·····唯泰乩有神有灵尚明告我，否则泰乩无神无灵，奚故假左知？·····泰乩宜自审尔，谨告”而且他还说：“昔者予游匡庐，见少华为乩，他必体恭气顺而后为”，这些都是说明扶乩的时候必须敬诚，说明其门人都涉足过扶乩之法。这就非常有明清时期的鸾堂之风了。

（扶乩一景）

除了太谷学派这一典型之外，其他此时的民间儒教也是百花齐放，如泰州学派等等，其中有多少儒教的影子，目前还在争论。

6康有为的孔教复兴运动与儒教的海外传播

作为中学教科书中都有提到的历史事件，这一对于传统儒学的复辟运动的影响力自不必多说，但孔教并不完全等同于儒教，但是其对民间的影响力至今仍存，这一运动对于儒教的核心影响在于，孔教复兴运动借助了长期蕴藏在民间的儒家庙学传统，并且将之转变为了孔教基地。而由于该运动对于民国时期的两次复辟运动的有着直接的支持作用，并且由于54运动以及文革的影响，最终也没落了下来。

（康有为）

但是这一波对于深度的民间儒教有着极大的发展作用，并且在那个时代，深刻的影响了儒教去往海外的传播。

暂以香港为例——1930 年，香港孔教学院创办人陈重远博士从北京赴港，以宣扬孔子教义为宗旨创立孔教学院，他所著(孔教论》一书中，从经典、信条、庙堂、圣地、祭乐、礼仪等方面，阐明孔教是一种宗教。孔教之经典即四书。香港宗教界承认孔教为宗教已二十二年。瑞士世界宗教会承认孔教为宗教，并邀请其参加1989 年第五届世界宗教和平会议。新加坡把孔学作宗教之一，将儒家的伦理道德编人道德教育课程。美国曾在旧金山举行过前所未有的祭孔大典。在世界眼里，儒教已被视为一种宗教。（其第三任院长卢湘父也是康有为的弟子）

（民国孔教会章）

除此之外海外的儒教组织，还有澳门孔教会，印尼孔教会（在印尼政府改革开放以后，各地尊孔人士如雨后春笋般地纷纷组织孔教会。现在，孔教徒可以在自己的居民证宗教信仰一栏填上“孔教”，并以孔教仪式进行结婚礼然后在政府民事登记部注册，信仰孔教的学生也可以在学校的宗教课里学习四书五经。），印尼三教会(Sam Kauw Hwee)，新加坡南洋孔教会，新马德教会(Moral Uplifting Society)，马来西亚马六甲孔教会，台湾的中国儒教会（前身为“台湾省圣教神明会”鸾堂系统），台湾“大易教”，越南儒教会，高台教，越南孔学会，韩国儒教学会，韩国成均馆大学，日本儒教会等等。

因此，由于儒教的海外流传，以及外国人对儒家的理解不够深入，并且喜欢先入为主的用基督教系的一神角度来看待传统儒家，造成了国外普遍认为儒家是儒教的这一认知，国内也会时常有学者迎合这种观点。（总之这些定义上的游戏的讨论不在本文范围内。）

此外还有许多民国时期的著名的三教合一类的宗教，如一贯道等，也有着浓郁的儒教色彩。

7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民间儒礼

提到儒礼，人们首先都会想到《周礼》，《仪礼》，《礼记》，《朱子家礼》等正儿八经的儒家礼制的记载性书籍。（并且近些年汉服运动在摆谱时必备这些。）

实际上，在湖南以及四川一带，至今仍然流行着名为“儒礼”的大量科法，并且广泛的吸收了佛道二教以及梅山系法教等科法，在当地民间，人们在办理婚礼和丧事，以及攘解一些灾祸时，依然采取的是儒礼。

（儒礼压煞的视频，大家可以自己网上搜索长沙儒礼）

而关于儒礼的记载和研究市面上非常少，但在这里，有一本市面罕有的，非常全面的儒礼研究宝书，即《儒礼大全新编》，通过其，我们可以看到许多佛道拜忏经箓斋醮的内容，无论是民俗研究，还是各位从业者用作法术研究，都非常的弥足珍贵。

这些是全书的目录和内容，包含了唱礼制度，完整的斋醮拜忏仪式教程，家礼与表文祝文，以及一系列的秘符和择吉教程，完整和殷实程度非常令人发指。

其中还有一些比较能戳到佛道教内人士的内容，比如下面的分册详细目录。

此外还有

在儒礼流行的当地更多直接的称呼其为儒教，但儒礼更多还是以完整的科法的形式进行传播，且从者更多只是民间道士或者法师，香花僧等，更多只是单纯的接接红白法事，是否应称之为儒教，有待商议。

8结语——关于民间儒教的一些思考

民间儒教的生态是复杂的，耐人寻味的，并且也是有待抢救性发掘的重要的民俗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同时其中还有着复杂的神系崇拜流变，对于民俗学演变，神话学研究也有着重要的积极意义。

即便不从这么官方的角度去看待，儒教中的科法部分也吸收了大量或已失传的佛教道教科法，对于从业者来说，对其进行法术研究也会收获颇丰。

但由于当前大环境的影响，这些东西都将面临凋亡和失传的危机，急待人们进行保护和发掘。比如这些天沸沸扬扬的甘肃核电项目道士做法被处分的事件，同样的事件还将发生在更多的宗教之上。

而究竟什么是传统，什么是迷信，也终将会是一个引得人们不断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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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换口味，来一本正经的祭孔仪制研究书籍。

一本详细的记述了祭孔的雅乐，将当时国家颁布的文庙祭礼乐之六乐章用律吕字谱和宫商字谱记写‘原谱’（律音谱）置于前，此后添加了若干种实用的谱式，诸如‘声韵谱’（显示每一个字规范的开口、合口、重唇、半舌、喉、牙、正齿、齿头、舌上、轻唇等多种发声样态），‘舞谱’（展现祭孔舞蹈中的立容、舞容、首容、身容、手容、步容、足容、礼容等多种姿态），‘琴谱’（琴的演奏分谱），“瑟谱”（瑟的演奏分谱），‘管乐声字谱’（用工尺谱记写，应为管乐器演奏实用谱），这是对祭孔乐舞较为全面的展示和实用之书。

以上诸书，尽在观星台·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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