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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观展|第五期：挫折与奋争
《归国杂诗》节选
陈毅
我今东归，
归向那可爱的故乡。
故乡是我的情人，
不知她而今怎样？
欧陆的风云苍茫，
一股横流东向。
袖手空归的我呀，
怎好，怎好还乡？
去国的壮怀，
只如今头垂气丧。
曾记否少年的肩头，
应担负什么分量？
真不堪回想，
这五年的流浪！
践踏了父母的血肉，
狼狈在地中海上!
......
黄滚滚的水，
流向天地之交，
一线——隐约的一线，
那儿是了——是我们的乡国。
......
船儿向前移动，
大陆张开了心胸！
母国这样的容纳，
我们辱国的子孙，
又怎好上岸！
亲爱的母国呀，
我终被你容纳了！
我虽无用，
也应报你的爱重！
快看！快看！
西北的半天已红，
愿这只火把，
温热了你全身的冷冻。
注：1921年10月， 104名勤工俭学生因参加争回里昂中法大学的斗争而被法国当局强行押送回国，这首《归国杂诗》是陈毅在归国途中所作（节选）。
1920年秋季以后，法国陷入了一战后的经济危机，失业风潮遍及全国，勤工俭学生十之七、八失去工作，衣食无着，遭受到饥饿与死亡的威胁。为了生存权、求学权和国家民族的尊严，身处困境的勤工俭学生奋起抗争，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学生运动。运动促成了其中先进分子的觉醒，使他们认识到建立团结有力、组织严密的团体的重要性，旅欧党团组织随之成立。
巴黎华法教育会因经费困难，无力救助勤工俭学生，致电国内各省教育机关对学生进行救助
有关勤工俭学生生活困难的报道
水墨画：二八运动
1921年2月28日，400多名勤工俭学生在蔡和森、向警予、李维汉等人率领下，前往巴黎中国公使馆请愿，要求北京政府解决他们的困难。当时的驻法公使陈箓与学生代表见面后，不但不接受学生们提出的“政府每人每月给留学生发放四百法郎，以四年为限”的要求，还招来法国警方强行驱散了学生，时称“二八”运动（亦称“二·二八事件”）。
陈书乐的证件
“二八”运动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但引起了法国政府的重视，提出由法国外交、教育、劳动、商业四部代表和中国驻法公使馆代表，联合成立“留法中国青年法中监护处”，由该组织给无工无学的勤工俭学生每日五法郎的生活补助费。由此，部分勤工俭学生的最低生活维持费得到暂时解决。图为“留法中国青年法中监护处”发给勤工俭学生陈书乐的证件。
水墨画：反对中法秘密借款
1921年6月初，北洋军阀政府派朱启钤、吴鼎昌等官员赴法，谋求秘密借款，用于购买军火、挽救中法实业银行。此事被旅法华人获悉后，由旅法华工会、中国留法学生联合会、国际和平促进会、亚东问题研究会和旅法新闻记者团等五团体领导、号召旅法华人进行抵制，并通电国内，反对有损国家利益的中法借款。勤工俭学生也积极地参加了此次爱国运动，在8月23日召开的第二次拒款大会中，勤工俭学生毛以亨担任大会主席，会议公布了中法借款真相以及各团体拒款情况，指斥驻法公使陈箓蒙蔽旅法华人的罪行。在巨大压力下，代替陈箓出席会议的公使馆秘书王曾思被迫签字声明全体使馆官员一致反对借款，终使此次中法秘密借款阴谋落空，拒款斗争获得了胜利。
拒款委员会印发的《第二次侨法同胞拒款大会经过始末》
水墨画：争回里昂中法大学
为扩大中法教育事业，加强文化交流，尽快促成法国退还庚子赔款，中法两国教育界人士共同募集资金创办了里昂中法大学。但新建成的里昂中法大学却将勤工俭学生拒之门外，另从国内招收新生。此时，法国官方主导的“留法中国青年法中监护处”宣布于1921年9月15日停发勤工俭学生的生活补助费，实际上是对勤工俭学生反对中法借款的爱国行动进行报复。勤工俭学生又一次陷入无工无学，饥饿病亡的困境。9月21日，由125人组成的留法勤工俭学生先发队进占了里昂中法大学，要求学校对全体勤工俭学生开放。在中法当局的联合迫害下，蔡和森、陈毅、李隆郅（李立三）等104名代表遭到拘禁和被押送回国的厄运。
里昂中法大学校门
被迫回国学生的名单
线上观展|第四期：工学实践在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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