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父父子子》③｜童年时的伤，身体都记得

10天共读一部经典好书，满足你的知识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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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茅盾文学奖获得者、电视剧《人世间》原著作者梁晓声的长篇力作《父父子子》。本书以东北高氏、纽约赵氏等四个家族四代人的命运为线索，串联起20世纪30至80年代的时空，堪称一部“五十年中华民族奋争史”，与《人世间》“五十年中国百姓生活史”，共现百年中国的波澜壮阔。让我们共同阅读这本书，了解中华民族奋争史。

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领读｜江徐

十点人物志原创

昨天，我们读到的是：高家司机孙尚义被日本人杀害后，高鹏举将妻儿送去美国，自己留下来为孙师傅报仇。报完仇，他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放弃美国国籍，表面上是成为满洲国的良民，实则是利用自己的优势为东北抗日行动做贡献。

小高坤到了远离战乱的唐人街，在亲人的关爱下，会有一个怎样的童年？留在哈尔滨的高鹏举，又会展开哪些行动？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唐人街的萨克斯王子

俗话说：舅舅如父，外甥如子。

小高坤和他小舅赵世杰的关系就是如此，但他俩又能像朋友那样平等相处。

赵世杰是漫画发烧友，从小喜欢画，还收集了许多漫画。他的房间是赵家的孩子们喜欢逗留的地方。他也因此颇觉幸福，快乐着外甥、外甥女们的快乐。

赵家有一条家规——儿女满十八岁后，如果想拥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只能自己挣钱买。这一点，对备受家人宠爱的幼子赵世杰也不例外。

赵世杰在百老汇学会了吹萨克斯，作为收入低微的打杂工，二手货他也买不起。姐夫高鹏举为圆他的音乐梦，将自己价值不菲的萨克斯送给了他。

在高手指点下，赵世杰的吹奏水平突飞猛进，被誉为“唐人街的萨克斯王子”。

自从小舅成了小高坤的大朋友，他愿意每晚睡在小舅的房间。

一天晚上，小高坤做噩梦了，睡梦中发出尖叫，滚落地面。小舅开了灯，将他抱起，见他脸色苍白，小手紧紧攥成拳头。

童言无忌，通过小高坤讲述梦里的情形，赵世杰了解到了他来美国之前，在哈尔滨亲眼目睹的血腥场景，也知道了日本人杀害高家司机孙尚义的残忍之举。

很快，赵家的兄弟姐妹们都知道了。大家很关心小高坤受到这种刺激后的身心健康，纷纷为此出谋划策。大哥赵世俊无法理解高鹏举在这种情况下不顾妻儿，独自留在哈尔滨。

赵世杰抱回一只小黑狗，送给小外甥，取名黑虎。

自从有了黑虎，小高坤的性格开朗很多。晚上，外甥搂着小狗，小舅搂着外甥，温暖又安详。

小舅会给他讲哈尔滨的历史、黑龙江为什么叫黑龙江，有时还会哼唱一首名为《松花江上》的歌。

更多晚上，小舅会吹萨克斯给他听。但为了不影响别人休息，他也不是真吹，而是手握写毛笔字用的石条，做出吹的样子，左摇右晃，前仰后合，口中发出曲调之音。

小舅这样的“口奏”，对小高坤来说，是行之有效的催眠曲。

渐渐的，小高坤融入了唐人街的华人生活，也爱上了唐人街。

之前在哈尔滨，他几乎是在与人世隔绝的状态下成长的，没有小伙伴，也接触不到人间烟火。而唐人街之于他，就像缩小版的《清明上河图》。因为这里的华人，云集了中国东西南北各地人氏，还有他们家乡的土特产。

小舅经常背上画板骑上自行车，驮着他去纽约各处写生。小舅有了萨克斯，如同他有了黑虎，仿佛世界因而变美许多。

作为中医世家的后代，赵世杰不愿意自己的人生由别人来保障。他认为世家是多样的，给后人的选择也的多种的。

他不想当医生，而是决定从艺。

面对家人，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感慨道：“中国已不国，美国非吾国，迷惘何所以，天地一沙鸥。什物可解忧，唯有萨克斯。”

久违的团聚

赵淑兰虽然带着儿子去了美国唐人街，和娘家人待在一起，心里却一直牵挂着丈夫高鹏举。

当日军向华北集结，留着哈尔滨的高鹏举做出哪些行动呢？

明面上，他表示愿做满洲国良民，在某些场合抛头露面的时候多了，名字出现在报上头版头条的次数也多了。他的种种积极表现，颇受新任市长和日本领事的好评。

在一次日伪军的围剿中，赵永亮的儿子赵凯不幸被捕，随后杀害。

看到报纸后，高鹏举坚决想要领尸。在沈若然的陪同下，先去见了市长施履本。高鹏举按照沈若然事先拟定的说辞——站在对方角立场考虑问题的说辞，轻易获得批准。

然后带上市长的信件、一幅宋代青绿山水画、一件清代玉如意去找日本领事。贪珍占宝的领事见了礼物满心欢喜，夸高鹏举是皇军忠诚的朋友，于是在市长的信上做了批示。

最终，想要将烈士的尸体想要领出来，还得通过宪兵总队横田。

对那个恶魔，高鹏举心有余悸。

沈若然也提醒说，适可而止，是一种明智。但他不愿半途而废，更何况赵家父子对自己如同亲人。

在态度傲慢的横田这里，能够顺利通关，全凭沈若然的一张名片和一张照片，名片上的人物，是日本青龙会门徒。

这一杀手锏，让横田对他俩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改变。最终得以领出烈士的尸体，在江边找处好地方埋葬了。

赵凯的牺牲让高鹏举悲痛万分，在办完事回去的马车上偷偷流泪。

一回到家，沈若然就此批评高鹏举，指出他轻易掉泪是感情用事，意气用事，非常危险。而作为共产党人，生命不仅属于自己，也属于党，是非常宝贵的。

当高鹏举与妻儿相聚时，已是1936年底。

为避免妻子疑虑，他只得承认——自己滞留哈尔滨，是因为参与抗日活动。并且表示，如果妻子反对，那只好离婚。

他对妻子说道：“作为丈夫和父亲，我未免又太任性了。但我如果不那么做，不论是我还是我父亲，我伯父，我们的名字也许都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赵淑兰一时无法接受，但她知道，丈夫的选择是那么正义，自己无可反驳。

在接风家宴上，高鹏举从大家的脸上看出，他的事他们已都知道，并且心情复杂，敬忧参半。这让他感到温暖，觉得不虚此行。

大人们不谈国事，只叙亲情。为活跃团聚的欢乐气氛，来自陕北的赵家二女婿唱起了信天游，赵世杰也吹奏了萨克斯。孩子们跟着歌曲乱扭乱蹦。

临睡前，高鹏举吻过妻子后说道：“自从做了赵家女婿，今天晚上最难忘。”

他在纽约住了半个月，终日夫妻亲爱，父子眷恋，甚是幸福。

第一次被打

1937年，大劫之年。

上海失守、日军血洗扬州、南京大屠杀、长沙沦陷、武汉沦陷、山东被占领……半年之间，日军的铁骑踏遍大半个中国。

唐人街被愁云惨雾所笼罩，人们很难再从报纸听到过关于中国的任何“好消息”。

赵而已将“蒋委员长”的相框从墙上取了下来，又让大儿子给老家的亲戚写信，表示问候。

赵淑兰姐妹俩经常去到华人多的地方，还有和富人区，积极为祖国募捐。

赵世杰不再想当萨克斯手，他准备集资将《义勇军进行曲》制出几百张唱片，寄回祖国，四处分发，让祖国各地响遍这种声音。

而十岁的高坤，在耳濡目染下，准备将小舅赠予的萨克斯卖掉，用钱为祖国捐一支枪。

1941年，日军偷袭了珍珠港，几番狂轰乱炸，美国才参与进之前一直置身事外的二战，向日本宣战。

这一消息让唐人街上的居民甚觉振奋，似乎看到了祖国必将战胜日本的希望——敌人多了一个敌人，便是自己多了一个朋友。

高坤已成为一个关注大人们话题的孩子，并且也迷上了萨克斯。小舅教他的方法很特别——弄来一个打着“补丁”的篮球胆，看着高坤吹，指导他吸气吹气的节奏。

有一天，纽约市当局出动军警，挨家挨户将日本人逼出家门，押往某地集中看管。唐人街上的华人都想去押送日本人的必经路段，看看日本人的“熊样子”。

有些孩子想采取行动，他们带上弹弓、玻璃球，准备为被日本人杀害的亲人“报仇雪恨”。高坤也在其中，因为他想为孙叔公报仇。

这个出发点能够理解，但他偏激而幼稚的言语遭来母亲的一记耳光。高坤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母亲打。

这也是赵淑兰出生以来第一次大人，而且打的是自己儿子，而且是为了一些日本人。对她而言，那一巴掌未尝不是一种发泄——独自郁闷在心的事太多了。

夜里，高坤将自己遭受的委屈讲给小舅听，小舅循循善诱地告诉他，家人之所以阻拦他，和那些想去“报仇”的大孩子，那是因为不愿他们做不理智的事，也是因为大家都希望华人的下一代，比日本人善良。

那一夜，高坤梦见自己终于做了大人阻止的事——他独自前往，弹无虚发，射得日本人嗷嗷怪叫。

做了那个梦之后，他不生母亲的气了。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的是：高坤随母亲来到远离战火的纽约唐人街，在家人的呵护下渐渐融入新环境。

他与多才多艺的小舅成为朋友，并在小舅的影响下迷上萨克斯。滞留哈尔滨的高鹏举，获得助手沈若然的协助，尽自己所能，进行抗日。

自从日本偷袭了珍珠港，一直置身事外的美国终于向日本宣战。整个国际局势随之发生改变。

祖国危难之际，在唐人街长大的赵世杰将做出何种决定？大人们的言行，对高坤产生哪些影响？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原标题：《梁晓声《父父子子》③｜童年时的伤，身体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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