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特殊姓氏,只有三笔,此姓氏的人身份尊贵,后代为何集体改姓
中国人多姓氏多,虽说一部《百家姓》就有500个姓氏,但是这个数充其量也就是把常见的算了进去。
还有无数神奇的古怪姓氏藏在14亿人的茫茫人海中留待发现。
今天小编要跟大家聊的就是一个极其稀有的姓氏,稀有到不仅姓它的人少,一般人见到了也是一脸懵逼,需要借助字典才能读对。它就是彡姓。
源起西北
“彡”字有两个读音,即“shǎn”和“xiǎn”。作姓氏读时为“xiǎn”。根据清朝学者陈廷炜《姓氏考略》的考据,彡姓脱胎自姓氏“彡姐”,后世在传写的过程中,又将女字旁脱去,写成了“彡且”,再后来可能是因为古人从上往下书写的习惯,又将二字合并成了“”。
最后可能是因为这个字实在太过古怪,就将“且”字脱去,成为了“彡”姓。
读者们可能会看得一脸懵逼,这从“彡姐”到“彡”的姓氏演变,没一个是在我们的常规认识之内。实际上,这个姓也确实不是汉姓,它是西北羌族的姓氏。
羌族,是我国古老民族,也是公认的华夏民族的祖先民族之一。我们中国人所说的汉语就是汉藏语系的一支,而羌人的活动范围就处在汉藏两个民族的中间处。
可以想象,我们的先人从西北的土地与原来的羌人部族道别,踏上了东出的道路,才有了现在的华夏大家庭。
根据史书记载,羌人与后来同样在西北崛起的周朝政权关系十分密切,而这“彡姐”姓的历史也是和“上古八大姓”中的姬、姜等姓有着同样的渊源,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姜姓的直接后裔。
历史沿革
“彡姐”姓虽然与我华夏民族同源,但它却也是地地道道的胡姓。秦汉时期,“彡姐”姓族人所归属的陇西羌人依附了匈奴人的势力,在中原帝国的北方活动,抢劫烧杀边境的人民。
后来,汉武帝发起了汉匈战争,匈奴人被打的节节败退,却一直未能斩草除根。
陇西羌人虽然归附了匈奴,但地终归还是死的,因此也过上了墙头草的生活。汉军打来,就投降汉军。匈奴人一旦复起,就重新跟着他们骚扰内地。
在汉朝一次又一次的平叛记录中,“彡姐”这个姓终于上了史书。《汉书·冯奉世传》中的一句“永光二年秋,陇西羌彡姐旁种反”,帮助了无数学者考据到了“彡”这个奇葩姓氏的由来。
明朝大学者杨慎在《转注古音》中就依此记载:“西羌彡姐,见《汉书》。今西羌尚有此姓,合而为彡。”
后来,随着汉帝国和三国时期中国政权源源不断地对匈奴的打击,匈奴终于彻底衰落,一部分西迁,一部分内附,而羌人“彡姐”姓的族人也跟随着这支历史浪潮融入进了汉民族的文明之中。
后来,随着魏晋南北朝、唐末五代的乱世,彡姐姓族人已经改为了“彡”姓。
为了躲避战乱,他们年年搬家,逐渐与陇西的老家越走越远。两宋时期,一支彡姓族人逃到了湖广地区。
湖广地区有长江天堑作为依凭,平时十分安宁(如果长江天堑都被突破了那说明敌军势如破竹,这地方也不用打什么大仗了)。因此彡姓族人就在此地繁衍生息。
不过彡姓族人虽然身份比较尊贵,是华夏民族的老祖宗级别的族群,但是终究还是少数民族的后裔,与身边“赵钱孙李”的汉族大姓比起来显得颇为格格不入。
在这里说一件趣事。大明天顺八年(公元1464年),明英宗朱祁镇开科取士。
蛰伏在湖广地区的老家沉寂多年,终于祖坟冒青烟,竟然出了一名叫彡茂的二甲进士,一时间风头无两。可是当明英宗会见这批天子门生时,情况就尴尬了起来。
原来这个“彡”姓实在过于罕见。明英宗虽然年轻的时候经历了土木堡之战的大败,被瓦剌人抓去茫茫大漠吃了几年的沙子,按理说是见多识广,但是看见彡茂这个名字还是有些瞠目结舌,便向身边的人询问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姓氏。
所幸明英宗身边还有一位饱览群书的大学士李贤。他回答了皇帝的问题,说这个字音同陕。解了明英宗的围。
明英宗仔细一想,觉得这个姓氏实在太过奇葩,日后在官场上叫起来也实在不方便,干脆就顺势赐了彡茂姓“陕”。从此,湖广的那一支彡姓族人就全体改姓陕,摆脱了这个麻烦的姓氏。
为避麻烦全村改姓
湖广地区彡姓族人的姓氏之扰是免了,可是谁都没想到,在遥远的山东菏泽,仍有一支姓族人。他们的麻烦直到了新中国成立,才在现代社会得到了解决。
山东菏泽的姓族人已经更进一步地把姓氏简化了彡。但是即使如此,历次人口普查中这个奇葩的姓氏还是会屡屡登上热搜,引发全国人民的好奇,属实是吃了一波热度。
但是这热度彡家人是真的不想要。每次户籍登记、卖房卖地、挂号看病的时候,都会因为他们这个在名录里几乎根本或者很难找得到的姓而造成巨大的困难。
彡家村人对此饱受折磨,于是经过几个人的牵头,村里最终决定集体改姓冼。
提到这个姓氏,很多人都能立刻想到《黄河大合唱》的作者冼星海。至此,彡家村的人终于拥抱了正常、流畅、方便快捷的姓名登记。
而彡姓又少了一大人口来源,只剩下了少数几支,恐怕在不久的未来很有可能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
对于中国人来说,改姓实在是一项违背祖宗的决定了。但是要考虑到很多过于古旧不方便的传统都在现代社会中消亡了,区区一个不常见甚至搜都不容易搜出来的姓氏实在是没有必要继续坚持着。
虽然有些人会对这个改姓行为抱持着一些遗憾的态度,感叹些什么传统不存,又一大上古姓氏消亡了之类的伤春悲秋之话。
但是当一个姓氏已经不方便到其主人不堪其扰,主动要求更改的地步,那我们对于这个“上古姓氏”消亡的感叹,又何尝不是一种叶公好龙式的喜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