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水墨：墨攻神话国

2017-09-30 17:54 来源: 亚洲艺术杂志

展览开幕

展览开幕现场

后水墨：墨攻神话国研讨会

陈胄（中央美术学院博士、西南民大艺术学院）

很荣幸能够邀请大家来就本次展览展开讨论，神话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浪漫杜撰，其背后隐藏着各种关系，当今社会的我们仍然时时刻刻面对这些交错的关系。同时，神话也易成为权力的情景剧场而固化，被一代一代地传唱，成为令人望尘莫及的殿堂以捕获它的追随者。本次展览是以中国传统神话题材为切入点，进行水墨材料的实验课程。在此，水墨材料只是我们借此去梳理自身与当下关系的材料。那么我抛出两个问题向各位请教：一，传统中国绘画材料的当今视觉经验表达的可能性；二，当下讨论远古神话的价值何在？

田萌（策展人、麓山美术馆艺术总监）

其实现代艺术以来对绘画技术的要求是在不断降低的，当然也有个人选择，普遍来讲我们今天讨论的艺术不是在一个传统的技术标准背景下进行讨论。那么今天的方式是什么？一种相对理性的方式去面临我们的艺术，就像杜尚，他将小便池搬入美术馆称为作品时，不是凭感觉，他是一种理性的判断。判断出这个时代在此时此刻的变化。陈胄这次的水墨材料实验项目以古代志怪小说作为文本出发点，我觉得这也是切入艺术的一种方式。但是我们要更加清晰，我们站在什么位置？我们困惑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位置？这样就会有问题，接下来就是尝试寻找答案，而不是把问题悬置在那里。找答案的过程和路径，不是标准的也不是绝对的，但是找答案的过程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它是一个不断辩证的过程，它跟我们生活有关系么？

符曦（四川大学艺术学院）

我看完这个展览以后觉得很好奇，很想问陈胄一个问题，就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古代志怪小说作为一个课题，来展开水墨材料实验的探讨？我最近正在读荣格的《红书》，他说他读了一些神话，就决定去研究它。为什么呢？因为神话里面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映射，每个神话故事对应集体无意识里面的一种心里原型，他觉得神话里面不是那么简单的故事。所以我想从山海经等神话故事开始的话应该可以挖掘出一些东西。我有一本《山海经》的插图，确实很好看，各种神兽怪禽，它是一种幻觉的，就像现代主义以后的打散构成。我觉得那时的人生活就是一种幻觉，应该是处于一种没有安全感的世界里。

徐建（艺术评论家）

说到底，这个展的信息是谈中国传统绘画如何在当下社会获得新的生命活力，有一个什么样的方式？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不只是中国的艺术家所面临的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回头看19世纪的西方艺术家，在巴黎的艺术家，他也在面临着一个很成熟的已经成为固定体系的绘画传统，那么那个绘画传统到19世纪的时候首先会受到现代性的冲击，现代性改变了我们以往的生活方式，我们的生存空间，我们的生活环境，包括我们的传统思维。我觉得《后水墨：墨攻神话国》这个展览有意思的地方是从《山海经》异述志》《搜神记》等文本入手对中国传统绘画材料的实验。那么，传统中国人怎么去想象进入这个世界的地理学经验、生物学物种描述？我看到里面有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动物，就是各式各样的怪兽，这是在人类学里面探究过的面具。另外就是恐惧，说到恐惧这个问题，我们试想为什么古人会去那样建构一个世界？那么那个世界一定有一些我们不熟知入侵者对他们造成威胁，它们依然会在演变，比如王虹谈到的今天电影和漫画里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怪兽。

李克难（西南民大艺术学院）

我是比较保守的人，一直在绘画领域。对于现代的一些思潮包括当代艺术的一些动态始终抱有相当警惕的态度，而且对很多问题抱有怀疑的态度。对“当代艺术”中“当代”一词都是很值得怀疑的。刚刚徐老师讲19世纪现代开始的时候在艺术上确实是一个大转变，因为是从封建时代转变资本主义这样一个剧烈的社会转变。艺术上的巨大变革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是正常的。但是当今这种情况下，从“现代”一词转到“当代”一词是否合理，我觉得是值得思考的。毕竟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和19世纪以来一直是一个延续性的，包括认识世界和思考世界的方式基本是一样的。这次展览是神话的非理性的创造和传统的中国画的绘画语言、技巧的结合。我觉得是一个研究绘画创作方式中的一个比较正统的方面，是很有实践意义的。

许永康（西南民大艺术学院）

陈冑老师这次水墨材料实验的第二次活动，我觉得还是回归到材料和视觉经验这两方面，再结合传统文化的东西给学生提供一种思维方式和创作方式。我还看到有影像、浮雕以及水墨语言探讨，打破了传统中国山水画的符号化，运用了神话中的符号和超现实的构图方式，给学生引入了新的思维模式。当然我们了解的最开始中国在传统中没有素描，画国的基础是书法，我觉得这种项目研究式的艺术课方式给学生提供了很多种的可能性，在学生的艺术道路上肯定有很多启发。

胡宁（川音成都美术学院）

大家不好意思哈，请原谅我不说普通话。我听到李克难老师的话我是选择中立态度。我觉得最基本的传统技术训练是很有必要的，我觉得当代缺乏的是一种研究精神，不管是传统还是当代真正能够静下来去研究，我觉得这种深入研究的精神匮乏了而不是某种方向的问题。去年徐冰老师在讲座上他放的第一幅画就是他大学时代画的素描。他做当代艺术，但是他作艺术的一些品质还是来源于他素描的当时的感受，包括他做《凤凰》作品时回到当时的对造型的理解以及对空间的理解上，我觉得这其实是相通的，最关键的是我们能否真正去深入虔诚地去做研究，从这一点来讲我觉得是至关重要的。

卢云鹤（西南民大艺术学院）

符曦老师提问陈胄为什么从文本上找一些东西来作为艺术创作的切入点？我想可能全世界都有的一种精神缺失的问题，神话实际上是一个心理印记，各民族都有一些很奇怪的甚至相同的一些神话传说比如洪水传说，人类学研究方面也有这样一个方向，就是说探讨他最初的一个起源。

王虹（青年艺术评论家）

非常荣幸来参加这个展览和研讨会。就如符曦老师谈到的一样，《山海经》其实背后是一个集体无意识的问题，我去年正好写了一篇研究怪物电影的文章，探讨怪物形象背后的政治经济学脉络。结果发现怪物的生成和繁衍方式都有一个规律，背后有复杂的关系，不能被单一的符号化。神禽怪兽一方面是回述那个年代的历史、文化、心理等方面；另一方面不是简单地回到过去，而是与当下发生连接重新出发。还有一个就是语言的问题，我们现代汉语是被西方化的，导致我们的认知很难切入传统文化。刚才徐老师和田老师提到《山海经》中的地理空间，我觉得很有意思。像一个围棋棋盘一样，这里有什么神树，哪里有什么怪兽，我们从整体来看去思考它其它的维度，就会发现一些暗示。还有就是符号方面，包括图像符号化和材料符号化，这两个方面都容易以固定的方式阻碍水墨材料的当代运用。

王敏（西南民大艺术学院）

我和李克难老师的观点一样，就是绘画技术性的训练还是很重要。虽然同学们目前的状态很积极，但是到最后到底有多少同学可以持续地进行水墨实验呢？还有就是个人的经历和性格不一样，尊重自己的内心。

付业君（西南民大艺术学院）

刚才王敏老师说这个水墨的实验以后同学们是否能坚持下去的问题，我用版画的情况来说。凡是版画的学生问我他们学了版画我们以后出去干嘛，我说学了版画不一定你出去要搞版画，但是你出去要用版画的思维去工作。学生有可能短期的会有所迷茫，但是我觉得对他们这个艺术成长不管你们搞不搞水墨，实际上这种思维方式很重要，哪怕我摆个烟摊或者我去开个小吃店，其实你的思维都会伴随你一生的，这是我的一个想法。

展览介绍

后水墨实验：墨攻神话国

文/ 陈胄

笔、墨、绢、纸、砚、矿植物颜料等乃中国传统绘画媒介，以此材料为画种命名在中国近代以来屡经改写，“中国画”“实验水墨”“水墨”。其命名背后埋藏着具体历史与文化的动因，“中国画”的称呼明显是区别西洋画而出现，是“中”与“洋”二元论对立思维的外化。

一方面，传统绘画因外来文化的强势进入需要更加急迫地强调自身的存在，另一方面，随欧美传教士而来的“西洋画”渐渐改变国人的视觉观看慢慢站稳了脚跟。不仅如此，鸦片战争后“中国画”还肩负着救国图存的使命。康有为在《万木草堂藏画目》中提出“中国近世之画衰败极矣，由画论之谬也。”；徐悲鸿提出“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画之可采入者融之”；林风眠提出“调和中西”；陈师曾、林纾为代表反对革新崇尚古意。自此到20世纪80年代，奠定了中西融合与传统文人画两条路。前者以高剑父、高奇峰、刘海粟、徐悲鸿、林风眠、李可染等人为代表；后者以后者以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陈子庄等人为代表。“实验水墨”的出现与“85”新潮美术同步，同样肩负着传统中国走向现代性中国的文化使命。90年代中后期随着世界一体化，中国在经济和文化方面成为全球化中的一员，信息、咨询、消费、社交媒体、城市景观无时无刻都在改变人的生存经验。与其说“实验水墨”是受到西方现代主义的冲击而产生，还不如说它是巨变之现代中国中人的精神需求。“实验水墨”以抽象水墨拉开序幕，代表性的艺术家有石果、王天德、谷文达、仇树德、胡又笨、李华生、朱振庚等。

2000年后，以中国传统绘画材料探索其当代表达的绘画，大家逐渐用“水墨”画来命名。比如：2000年4月由范迪安在中国美术馆策划的“水墨本色”；同年12月 15日，关山月美术馆举行举办“水墨与都市——第二届深圳国际水墨双年展”；2001年《西部•西部——2001年首届西安国际抽象水墨展》；2002年5月美国纽约举办“中国水墨画百年回顾及其在新世纪的发展前景”国际学术研讨会；2002年南京江苏省国画院美术馆举办“现代•都市水墨画展”；2004年末到2005年初“第四届深圳国际水墨画双年展”；2006年刘骁纯策划南京省博物院“中国水墨文献展1976——2006”；2007年8月高名潞策展“水墨叙事”当代艺术展在日本横滨ZIMA当代美术馆展出等等。

当今“实验”和“水墨”不再作为一种文化与历史使命的表态，那么中国绘画材料的特性及其当代人视觉经验的表达就变成我们应该思考的课题，尤其在狭隘民族主义势头高涨的语境下，如何弱化附加在材料上的既定文化约束与规范，放弃先入为主的认识观念，才有可能开启真正意义上的“笔墨当随时代”。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中国传统绘画材料的当代表达才具有价值和意义，我称之为“后水墨实验”。

神话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浪漫杜撰，其背后隐藏着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的关系，当今社会的我们仍然时时刻刻面对这些交错的关系。同时，神话也易成为权力的情景剧场而固化，被一代一代地传唱，成为令人望尘莫及的殿堂以捕获它的追随者。本次展览是以中国传统神话题材为切入点，进行水墨材料的实验课程。水墨材料只是我们借此去梳理自身与当下关系的材料，而不是传教布道工具。

项目策划：陈胄柳雅清（艺原美术馆执行馆长）

出品人：柳光苏周旭东

特邀批评：田萌（策展人麓山美术馆艺术总监）徐建（艺术评论家）王虹（青年艺术评论家）

研讨会：

主持：陈胄题目：水墨材料当代视觉经验表达

嘉宾：田萌徐建王虹符曦胡宁李树王敏许永康李想付业君李克难

开幕时间：2017年9月27日15：00

对话时间：2017年9月27日15：30——17:30

主办：艺源美术馆西南民大艺术学院中国画专业

协办：合众.美遇空间

展览地点：艺源美术馆（成都市航空港蓝光国际一期7栋3单元3楼）

参展：朱孖祺张静雅任金贾寒江黄钰梅许峰周丹刘博文任佳闫艳何娟鹏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