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迹，走近布老虎
—民间文化的保护和发展与乡村振兴之路完美契合
作者 孔雅玮
布老虎是中国传统的民间艺术，在中国民间广为流传。我国对虎的崇拜可追溯到伏羲时期，刘尧汉在《中国文明源头探源》中认为:"伏羲本为原始虎图腾，秦汉以后的史家有以龙为真命天子的思想。曲阜的虎文化受孔子的影响增添了人性的色彩。传说孔子出生在尼山夫子洞，其母外出寻水。孔子大啼。一虎闻后过来喂奶，一鹰用翅膀为其打扇。而后孔子出生便有"凤生虎养鹰打扇"之说。后来附近村民用布缝成虎形放于家中避邪保平安。近几年曲阜政府对民间艺术进行了挖掘和保护，布老虎也正为其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其中息陬镇一张曲村的福临民间艺术坊制作的福临布老虎作为代表陈列于市文化馆的非遗陈列室。
2022年的第一场雪来的不早不也晚，正当我们寻迹虎年文化，走进息陬镇一张曲村之时。正可谓窗外大雪纷飞，屋内炉火正暖。弹一弹身上的雪花，走进福临布老虎这间作坊，一席的老花粗布格外惹眼，十几个老手艺人正专注在手中的布老虎身上，或缝或粘，或剪或贴。这里分外安静，古朴中弥漫着民间文化的气息。也许就是这样的氛围才能倾注全部，造就出一个个做工精致、活灵活现的布老虎吧。
坐在木桌南头的牛成路正是这些老虎们的主人了，虽然是一个大老爷们，但是他穿针引线的功夫一点也不比妇女差。这几十年对布老虎的钻研和改良，他已经把布老虎当成自己的家人，他说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它了。我不禁好奇的询问，从何时起对布老虎有了不一般的情愫。牛老板说道：“小时候跟着姥姥长大，每天天刚蒙蒙亮时，我看到的总是姥姥熬面浆糊，剪裁各种各样的形状。我们家兄弟姐妹从小穿的都是姥姥做的虎头鞋、虎头帽。后来生活好了，后一辈穿得越来越少，我总是看着小时候的这些鞋帽，越看越精致，越看越喜欢，要是这些东西一下子没有了，还怪心疼。索性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开始学着做。”
这一做就是13年，他走过南闯过北，在北京卖布老虎的那些日子令他最难忘。在北京5年日子里，他把看到过的各地不同样式不同寓意的布老虎研究了个遍，秉着对传统纯手工手艺的传承，终于创新出了27种民间工艺品。其中布老虎就有12种，有精气神十足的平安虎、憨态可掬的乖乖虎、还有热情洋溢的开心虎等等，另外还有吉象、挂鱼、虎头鞋帽等。他说非遗也是需要结合时代保持原有的特色进行创新的，这样非遗产品才有出路。
每一件作品制作都要精心挑选具有民间风味的布料，有老花系列，有蓝印系列，就连内部充填的棉花也有很高的要求，既要选择环保无害的材料，也要注重作品的美观度。充填后的老虎必须是硬朗的，不能软绵绵，这样才能体现老虎本身的威严之态。外观的装饰可采用彩绘、刺绣、剪贴、挖补等手法描绘出虎的五官和花纹。而虎头则需着意刻画，比如勇猛的辟邪虎要眼大口大，内装朱砂，才能辟邪镇宅。吸金的双头财虎则眉眼精神，身上印有两朵大牡丹花和四片绿叶，代表花开富贵事业长青。这样的用心不仅让布老虎成为他有了经济来源，也让这民间的工艺品成为了济宁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民间美术的标志性形象，更是对中华传统民俗的保护与传承。
戴着老花镜的王奶奶是这里年龄最大的，76的她已经跟着牛老板干了八九年了。她说：“年龄大了也不下地干活了，一听说村里成路开始弄这个布老虎了，俺就跟着干起来了，从小就会做，上手也快，消磨时间也能挣些钱。”牛成路的这些个布老虎确实带动了村里的经济，十里八乡会针线活的巧妇加起来有70余人，现在人均收入两三千。布老虎前期的制作过程比较简单，可以带回家里做，这也方便的村民。随着布老虎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多，牛成路的生意也越做越好，一个月的产量2万余个，特别是现在这个时期，即将迎来的虎年增加了很多布老虎的订单，由于布老虎的制作工艺讲究，纯手工的制作过程耗费时间，牛成路推掉了100多单的订单，他说干民俗这行，不能只为了经济效益就改变工艺，要兼顾非遗手工制作的独一性，用“作坊+农户”的模式慢慢提高产量，让更多的非遗继承人参与进来才是布老虎最好的出路。
“乡村是具有自然、社会、经济特征的地域综合体，兼具生活、生态、文化等多重功能。”目前非物质文化遗产主要集中在乡村，而乡村振兴离不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发展。依托着非遗手艺人的自豪感，进而带动乡村主体人的积极参与，调动村民的主动性、创造性，把非遗保护与共同富裕结合在一起，这条路子不断的提升了乡村人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民间文化的保护和发展与乡村振兴之路完美契合，期待更多的民俗技艺走出乡村走向世界！
作者简介：孔雅玮，字若薇，山东曲阜人。现任职于乡镇宣传办公室，曾多年担任创业讲师。爱好摄影、短视频拍摄制作，喜欢贴近生活的文学创作。作品发布于中国青年报、学习强国、大众网、齐鲁晚报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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