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阅读之我读经典｜洪岩推荐《云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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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记》是作家阿来在汶川地震十周年纪念日时开始动笔创作的长篇小说。汶川地震发生三天后，常住成都的阿来就以志愿者的身份赶往灾区，心里想着“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他目睹过非常震撼的死亡场面，见证过最绝望最悲痛的时刻，也亲眼见到人类在自救和互救时最悲壮的抗争与最无私的友爱。但为何在十年后才开始创作这一题材呢？2021年4月，在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随笔集《以文记流年》中，有“关于《云中记》，谈谈语言”、“不只是苦难，还是生命的颂歌”两个篇章，阿来专门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说：“之所以在汶川地震十年后，我才动手写《云中记》，并不是因为我缺少材料、没有故事，或者不能意识到故事所蕴含的意义，而是因为莱辛所说的 ‘腔调’尚未被听见。对于一个小说家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有没有故事要讲，而是以什么样的语言方式使这个故事得到呈现。

在至暗时刻，让人性之光，从微弱到明亮，把世界照亮。即便这光芒难以照亮现实世界，至少也要把我自己创造的那个世界照亮。要写出这种光明，唯一可以仰仗的是语言。必须雅正庄重。必须使情感充溢饱满，同时又节制而含蓄。必须使语言在呈现事物的同时，发出声音，如颂诗般吟唱。

我想我基本上做到了，三个多月，每天持续的写作中，语词们都应召而来，它们都发着微光，把来路照亮。我用它们建构一个世界，它们集体的光，把这个世界照亮。这些光亮不是来自外面，它们是从里面放光。”

《云中记》是阿来继《尘埃落定》获得茅盾文学奖后的一部重要作品。它以汶川地震为背景，围绕着云中村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祭师阿巴展开。地震发生后，为避免次生地质灾害，阿巴与云中村村民一起集体搬迁。离开故土四年多后，当村民们的生活逐渐回归正常，阿巴决定独自回到云中村。一个人、两匹马，在空无一人的村落里，他以自己的方式去照顾那些在地震中逝去的亡灵。小说的结尾，阿巴和云中村一起随着滑坡坠入江水，成为云中村历史的一部分。

阿来的文字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在他笔下，万物有灵。祭师阿巴的形象，和阿来之前许多作品中塑造的“孤绝的个人”一样，闪耀着神性的光辉，为读者提供了另外一种理解世界的可能。

在第十六届十月文学奖颁奖典礼上，阿来也因这部作品获得了份量很重的“长篇小说奖”。在授奖词中这样评价《云中记》：“显然是灾难叙事中最为独特的文本之一。有关汶川大地震的这个神奇故事，沉淀十年，摆脱了全景式视点的束缚，直指人心。”

在评论家何平看来，《云中记》的出现弥补了一个遗憾，“2008年汶川地震，这么大的一个灾难，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没有能够代表汉语写作的这样一个文学作品出现，这其实是很遗憾的……”而《云中记》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的写作出版，对于中国的作家，如何面对民族的这样一个灾难，是一部具有典范意义的作品。”

优秀的文学作品，能关照时代，也能给人以力量。在生命的旅程中，无论接受与否，死亡终会以某种形式降临，身在其中的我们往往不知如何面对，也许只有在空间和时间上拉开一段距离，才能酝酿出深沉而有力量的文字，好的文学艺术作品总会给受众留下很大的想象和思考的空间。阿来在《云中记》中娓娓道来向死而生的哲学命题——“让道路笔直，让灵魂清静！”

厦门音乐广播《我爱阅读之我读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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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音乐广播 编辑：边璐 制作：阿毅 责编：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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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王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