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打针都改不了的“坏毛病”，人类还要被折磨多久？

春天到了，又到了……飞絮统治世界的季节。这场专属春季的“飘雪”，总是让人又爱又恨——爱它的美，更恨它糊人一脸一嘴，害得人狂打喷嚏、眼睛发炎、过敏不止。

那么这场轰轰烈烈，要持续几个月的飞絮，究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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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概是华北地区飞絮受害者中的典型代表。从每年 4 月份开始，到 5 月中旬，北京的马路上不仅能看到直径几十厘米的飞絮团在地面缓慢滚动，还能看到草坪被飞絮覆盖成一片雪白的盛景。运气“好”的话，开车经过环路上的飞絮“重灾区”时，甚至能感受一把“飞絮暴风雪”——行道树在大风中摇摆，尽情挥洒出似乎无穷无尽的飞絮。

相信居住在北京的人们，每每看到如此景象，都会忍不住发出疑问和感叹：这些柳絮都是哪儿来的啊？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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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飞絮主要来自于遍布于整个市区大部分绿化带中的杨树、柳树，每到春季它们进入繁殖季节开始拼命散播种子，噩梦般的飞絮季也就开始了。北京的杨絮主要来自毛白杨，柳絮则来自旱柳，一般来说，每年的飞絮季都是毛白杨打头，旱柳收尾，主打的就是给人类营造超长飞絮季。

飞絮，看起来是白乎乎毛茸茸的一团，其实包裹着杨树、柳树们的种子。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从脸上摘一块飞絮下来，仔细扒一扒，就会在白毛毛中还包裹着一粒粒小种子。原来，这些白毛毛只是为了帮助杨柳树传播它们的种子，并不是故意惹人烦的。有了这些絮絮，它们的种子就能乘着风飞到更远的地方，将生命也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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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杨树、柳树作为速生、耐寒、抗逆性超强的树种，被人类当做行道树种在北京的大街上，给城市带来绿色的同时，也不小心带来了一些烦恼。杨树、柳树可能自己没有“想到”，自己为了繁殖而产生的大量种子大部分都没机会飞到肥沃的土壤上，而是被人类无情地扫进了垃圾桶。

并不是所有杨柳树都是飞絮之祸的“幕后黑手”，实际上，会飞絮的只有雌树。因此，现在人们也找到一定的方法来防治和解决它们的飞絮问题。

第一种方法就是直接帮树变性。通过在雌树上嫁接雄树枝条，可以让雌性完成华丽的转身变身不飞絮的雄树。

第二种方法是给树“吃药”，可以在杨树花絮还未形成飞絮前，直接喷洒药物让花絮提前脱落。也可以给树注射飞絮抑制剂，精准施药直接抑制雌花的分化，没有了雌花或者花絮，种子无从形成，自然也没有了飞絮困扰。

公园中给杨树打的飞絮抑制剂，可以抑制杨树花芽形成。图片拍摄：崔瀛昊

但可惜的是，上面这两种方法的操作都不算简单，也不能达到百分百抑制，因此飞絮还是年年来报到。

至于最有效的第三种方法，自然是直接换树，可以雌树换雄树，也可以直接换树种。但是树木的生长需要时间，想要形成和原本一样的荫蔽效果往往需要数年，而且华北地区的气候也并不是什么树都能生长，所以虽然有效，但难度也很高。

而且换树的经济投入也相当高，光是北京就共有杨柳雌树 200 万株，而全国范围内杨树的种植面积更是达到了 490 万公顷左右，真要全部换掉，那将是非常巨大的投入。因此，飞絮的问题其实不是没人管，只是目前还没有一个高效又低成本的最佳方案。

无论南方北方，飞絮也算是共同的困扰。其实，飞絮不光会给我们带来感官上的不适，也有可能带来不少问题。

组成飞絮的植物纤维往往都比较细小，除了我们肉眼看得见的部分，还有很多细微的纤维会漂浮在空中，很容易就粘到皮肤、眼睛上，又或者顺着鼻腔、口腔占到粘膜上，甚至于刺激我们的呼吸道，带来一阵阵让人抓耳挠腮的“痒”。一般来说，如果你离开飞絮环境，进到室内一段时间后，这种痒就会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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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絮本身的组成一般是种子、绒毛和植物油脂，其成分有可能致敏性。更糟糕的是，飞絮在飘荡、落地，又重新飘荡的过程中还会沾上花粉、细菌、真菌等等过敏原，我们不慎接触后，就有可能引发强烈的过敏反应，比如过敏性鼻炎、过敏性结膜炎等等，严重时还可能刺激产生哮喘、慢性支气管炎等呼吸系统疾病。

就算你没有过敏问题，飞絮携带的病菌等接触到粘膜也有可能导致炎症问题。因为，飞絮季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实在要出门一定要戴口罩、带护目镜，回家后及时洗脸洗头，避免过敏、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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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絮中有丰富的植物油脂，干燥之后就是绝佳的易燃物，大量堆积时如果不慎接触到烟头等火源，就有可能造成大火灾。此外，由于柳絮燃烧迅速，个别无聊之人会点燃飞絮取乐，结果引起火灾。

比如 2017 年，有人因点度假村内未能及时清理的燃柳絮，结果导致大量车辆被焚烧，造成重大损失，最后被判刑。

判决文书网上也能够找到一些未成年人因家长管教不周，点燃柳絮玩耍，最终造成严重损失的案例。

此外如果不使用纱窗，柳絮可能进入住宅中堆积，造成火灾隐患。而像加油站、工厂之类的地方，柳絮不及时清理也会增加火灾风险。

因此不要小看小小的柳絮，发现堆积就要及时清理，需要注意的是，绝对不应使用火烧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图省事，正确的做法是将柳絮喷淋打湿，再打扫干净。

如果细小的飞絮进入到电脑等精密仪器中，还有可能引发机器故障，影响正常运行。如果是飞到路上遮挡视线，有可能导致交通事故。

总而言之，目前来看飞絮季是在所难免的。在大波飞絮到来前，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保护好自己。            

作者：海德拉 科普作者

审核：王康 国家植物园科普馆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