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贵,勿相忘”;“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两句经典名句相信很多人都能够信手拈来。而这两句的出处是太史公的《史记》,我们之所以如此熟悉,则是因为在高中课本上曾经收录过《陈涉世家》这篇课文,而这两句便是出自《陈涉世家》。
只不过随着教材改革,《陈涉世家》却被语文教材删除,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首不知名的作品。虽然同样是来自于《史记》,但是比起陈胜吴广,其主人公却不为人所知。那么为什么《陈涉世家》要被删除,他被替代合理吗?《陈涉世家》介绍了陈胜吴广的出身和来历,也详细讲述了两人起义的全过程。陈胜早年是帮别人耕作的佣人,在田埂上和他人笑谈着:“苟富贵,勿相忘”。结果却被嘲笑“何来富贵?”,随后陈胜发出了著名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感叹。
在秦二世时期,两人带着刑徒九百人前往渔阳戍守,路过大泽乡时,陈胜吴广遇到了大雨,堵塞了道路。眼看期限要到了,如果不能赶到就要被处斩。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干脆陈胜吴广带着九百人就地起义,举起了反秦的第一面旗帜,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对于陈胜吴广起义的造势,书中还有明确交待,吴广以“狐鸣鱼书”为自己造势,从而有了“陈胜王”的口号,打着项燕和公子扶苏的名号,号召各地的响应者。最后果然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而新代替《陈涉世家》的文章则是出自于《史记·绛侯周勃世家》的《周亚夫军细柳》,讲述的是周亚夫带领军队驻扎在细柳营,抵御匈奴入侵。而文帝在前往慰劳军队时,却被周亚夫手下的士兵阻拦,士兵说:“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直到文帝派使节去找周亚夫,这才被允许进入军营。而进入军营之后,随行人员说:“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文帝便拉紧缰绳,缓缓驾车。见到了周亚夫,周亚夫穿戴者甲胄以军礼向文帝行礼,并且说:“介胄之士不拜”。文帝在受到了这些待遇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夸赞周亚夫是真正的将军,由他在没有人能够侵犯大汉。
不难看出,两篇课文重视的主题不同,《陈涉世家》以大泽乡起义为主,而《周亚夫军细柳》则讲述的是周亚夫治军严厉,不畏强权。那么为什么要以《周亚夫军细柳》来代替《陈涉世家》呢?其实这还要从我国发现的一批秦简说起。在湖北云梦县睡虎地出土了一座秦朝墓地,墓主人是当地掌管司法的地方官吏。而在墓地中还有大量的秦简陪葬,我国古汉语专家在这些秦简中,还原了秦朝真正的历史和法律。
首先秦朝的法律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苛,秦朝对于犯人的处罚不仅仅只有流放和死刑,很多情况下都可以用“罚款”来替代。比如在秦简中经常出现“一甲”“一盾”的字眼。这就是让犯人缴纳一幅铠甲,或者一面盾牌充当罚款。而除此之外还有“数耐”这项惩罚,就是刮去胡子和鬓角,在当时是近似毁容的惩罚。至于陈胜吴广延期也没有《史记》记载的那么严重,据睡虎地秦简记载,押送刑徒时,如果延期,只需要缴纳规定数额的铠甲和盾牌即可。如果是因为天气等原因延期,还属于无罪,不需要担负责任,只要在后来到达规定地点即可。
由此可见,《史记》中关于《陈涉世家》和陈胜吴广起义的记载,其实并不准确。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陈涉世家》会被教材删除。反而是《周亚夫军细柳》和司马迁所处的时代相近,两人生活的年代不超过100年,因此可信度要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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