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奖评委对话茅盾新人奖得主,探讨青年作家的创作与时代的关系

近日，中华文学基金会第五届茅盾新人奖获奖名单公示，其中番茄原创作者妖夜、我本纯洁获茅盾新人奖·网络文学奖；清扬婉兮、纯银耳坠获茅盾新人奖·网络文学奖提名奖。

茅盾新人奖由中华文学基金会主办，以奖励有突出成就的青年文学家为目的，2015年设立以来，已经成功举办五届。

2024年3月28日下午，借着番茄小说签约作者获得茅盾新人奖的契机，番茄文化客厅在北京举办了“文学与年轻人”对谈活动。茅盾文学奖得主作家徐则臣、文珍，评论家丛治辰和番茄小说签约作家妖夜同台畅谈。其中文珍是第二届茅盾新人奖得主，丛治辰、妖夜则是第五届茅盾新人奖得主。

几位嘉宾就青年作家的创作困境、文学和时代的关系、中国作家的代际传承等问题，结合各自经验展开了精彩对话。

文学奖只有一个标准

徐则臣认为“茅盾新人奖”因为有“茅盾”两个字备受关注，虽然这个奖项的历史不长，但它是面向年轻人的奖项，如今年轻的优秀作者层出不穷，他对此表示认可和赞同。在他看来，如果文学奖只能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好文学。

徐则臣认为自己是“业余作家”，他的本职工作还是文学编辑。他的所有写作都是在工作之外完成的。他认为写作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将文学看得非常美好，为了所谓虚荣、甚至是为了生活的阶段；另外一种则是不断地捉摸如何写得更好，有了艺术内驱力，不断地渴望构建文学世界的阶段。

徐则臣在写作上一直求变化，他分享自己即将出一本小说集子，将故事的背景全部放在海外，甚至不再是传统的现实主义文学，而是可以看到中国古典小说诸如《聊斋志异》《三言二拍》的一些影子。此外，他还想要尝试写作侦探小说，并且打破传统的侦探小说的类型。未来，也可能会尝试写作科幻小说。

文珍是近年来比较受关注的青年作家，也是最年轻的老舍文学奖获得者。她在座谈的开始回顾了童年经历和阅读对自己写作产生的影响。她很感谢文学帮助自己化解了很多成长过程中的情绪。过去，文珍为人所知的都是中短篇小说，但她正在创作一部长篇。在她看来，写作者总是要不断地打败过去的自己，常常如履薄冰，但即使下一次的写作是失败的，还是要不断地尝试，作家是危险和迷人的职业。作为中国最早一批的文学创作硕士，文珍认为所谓的创意写作教育最重要的部分是把一群志同道合喜欢写作的人集中在一起，让写作拥有现实的可能，但最终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道路。

妖夜回顾了自己走向创作的道路，他从小就喜欢租书看，结婚生子后从保安做起，偶然的机会走上了写作网络小说的道路。没想到第一本书《斗破苍穹》就冲上了销售榜前十。文学让妖夜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他从中国古典的神话传说入手，写作了六部长篇玄幻小说，共计2000多万字。

从右至左：丛治辰、文珍、徐则臣、妖夜

丛治辰少年时代也酷爱阅读，尝试过创作，进入学界后，他也十分看重创作和评论的相互关系，认为两者最理想的状况是互相激发的。在丛治辰看来，所谓青年不仅仅是一个年龄概念，也是一种状态。能够不断创新，对读者负责，对自己负责，对艺术负责，对世界负责，想要创造出新世界，并且解释世界的作家，都是年轻的。反而当我们缺失了自我更新意识和自我更新能力的时候，就是作家的“穷途末路”。他认为始终要保持必要的青年的意识、能力、实践。

互联网时代青年作家的代际传承

提及年轻作家，徐则臣认为保持自我更新的能力很重要，但是他也承认代际的意义。比如李白和杜甫相差11岁，正好是两代人，他们的诗风也很不同。微观的代际概念是有效的，也是必要的。比如70后和80后作家缺失存在一些区别，这种区别在一段时间内是很显著的。他认为“我几乎可以断言，放在整个人类的发展史上，网络时代和前网络时代一定是不同的时代，变化太大了，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完全翻个儿，这个差异无法忽略。”

妖夜认为互联网出现以来，世界的迭代非常快，不断有新的东西出来。在这个时代，网络小说的读者很容易向作家转换，只要注册一个账号，只要有故事有想法，都可以成为一个作家，这是一个全民写作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作家要不断创新，保持学习，不能人云亦云。创作是在赋予小说世界价值观，在创作人类，赋予他们灵魂，让世界变得更加有趣的过程。

最后，在这个AI技术高速发展的时代，嘉宾们分享了自己对AI是否会代替人类作家的想法。徐则臣认为是随着AI的数据库不断地扩大，AI肯定是越学越好，他相信以原创性为指标的话，AI可以取代90%以上的作家。但是，AI创作的东西显然缺少“人味儿”，如果读者知道让自己感动的作品是AI生成的，原本的期待可能会崩塌。所以，归根到底我们需要思考的是，我们在看一部文学作品的时候到底要获取什么？

此外，AI的数据库从哪里来，这些数据和作家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这些都需要我们去思考。徐则臣认为AI会促使作家去反思，如何挖掘自己的独特性，让自己变得不可取代。

此次直播获得了90万人次观看，茅奖的影响力也在番茄小说等新一代阅读平台上持续传递。去年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颁布后，番茄小说推出茅盾文学奖历届获奖书单，仅四天便获超过千万次曝光，让超过20万用户阅读到茅奖书籍。

番茄小说致力于为优质内容提供更多元丰富的渠道。截至去年年底，已有35万签约作者和超50万部网文作品，涌现出像《十日终焉》《长乐里·盛世如我愿》等优秀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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