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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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玉,来自江南小城。1978年,我是一个知青,和许多城里的年轻人一样,应募去了边远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我被分配到了江北一个小山村,刚来时 我对这里感到非常不适应。烈日炎炎的夏天,峭壁连绵的山峡,还有口音浓重的村民,每一样都让我觉得非常陌生。“姑娘,来,吃口米饭”村里热心的大妈招呼我,我看着黑乎乎的小米饭,实在吃不下,只能婉言谢绝。
好不容易熬过了第一个夏天,到了秋天,我认识了小王。他也是下乡知青,从邻县来的。我们在田间地头相遇,一见钟情。小王性格活泼开朗,经常逗我笑。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能遇到他,我感到非常欣慰。
我们开始了简单的约会。山里的日出非常漂亮,我们就一起去山顶看日出。“这景色真美,只要有你在,哪里我都可以”小王诗意般对我说。我也倾吐自己的心意,我们在这个偏僻的小村落,依偎在一起看太阳升起,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三年后,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临走前,小王对我说:“小玉,嫁给我吧,我们回城里过上新生活。”我欣然答应了。我们简单准备了婚礼,在村民的祝福中喜结连理。
回到城里,我们开始了自己的家。起初,日子过得非常简单。我们住在城边一个老小区里,白天工作,晚上一起做饭,过着平静的生活。
我还是经常想念家乡。尤其到了年底,我更加想念爸妈。我对小王说:“我们去老家看看吧,已经三年没回去了,爸妈一定很想我。”小王答应了。
火车慢慢离开了我们居住的城市,开向我的家乡。途径田野时,我指着窗外对小王说:“那里有一片很大的落羽松树林,每年秋天松针都会落一地,走在其中嘎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味。”
小王笑着说:“那一定很美,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转转!”
“我们老家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有很多古迹,城门、城墙都保留很好,晚上我们可以去城楼上眺望夜景。”我絮絮叨叨地向小王描绘着家乡的点点滴滴。
“我都听你的,带我好好逛逛你的家乡。”小王握住我的手说。
到了家门口,妈妈已经在那里盼着了,一见我就欢喜地叫了起来:“小玉你回来了!”爸爸也笑容满面地迎接我们。
“这是小王,是我在农村认识的,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向父母介绍道。
“快请进请进,累了一路吧,我给你们煮了老家的手制面条。”妈妈热情招待我们。
我们在饭桌上聊起了这些年的变故。爸爸说道:“知青回来后,你们母女俩分开这么久,想你想得不得了。现在你找了个好男人回来看看,我心里头巨石终于落地了。”
吃过晚饭,爸爸翻出一个相册给我们看。他指着一张老照片说:“小玉,这是爸爸当年的军官照,正装得体的样子你可从没见过......”
小王一看老照片,激动地站起身大喊:“团座!你就是我爸的老长官!我爸上过你的团!”
原来小王的父亲以前就跟我父亲是一个部队的,他还小时候就见过我父亲,今天一看这张照片立刻认了出来。这真是太巧了!
我们聊起了他们在部队的故事,以前作为知青,我并不知道父亲当年的军旅生涯。现在听他亲口说起当年的战友情谊,我不禁对他又增添了一份敬意。小王也重温了父亲讲述的往事,我们都被这场“故人相逢”的异想天开感触到了。
这一夜,因为有太多话题,我们聊到了深夜。第二天一早,爸妈就兴致勃勃地说要带我们去见识家乡的美景,我和小王也都迫不及待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就起床备车,说是要带我们去游览家乡的名胜古迹。
首先我们来到了县城南边的青山湖,这是我们老家最大的一个天然湖泊,四周是青翠的树木环绕,清澈的湖水反射着蓝天白云。“这个湖泊的名字取自周边的群山,说是有仙女钻进山洞藏青珍珠,后来珍珠掉入湖中,所以湖水才这么清澈碧绿”爸爸给我们讲着这个传说故事。
然后我们去了县城中心的古城墙遗址,城墙很高大,有十多米,上面可以俯瞰整个老城区的鳞次栉比的房顶。
小王不停地称赞道:“真是美,你家乡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我也深有同感,虽然在这里长大,但如今再回来看,还是觉得这里的风土人情有种让人难以割舍的情怀。
中午我们又去了一家很有名的老饭店,那是我小时候经常跟父母来吃的地方,他们的家常菜做得很好吃。我们点了几个招牌菜,小王都吃得津津有味。
“婶婶的手艺真心好,回去我可要向小玉学习学习,争取也做出这么道地的家乡菜。”小王开心地说。
吃过午饭,下午爸爸又带我们去郊外的黄土高坡游玩。那里积水成泽,成了一个天然的水库,我们漫步在坝上,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这一天玩得尽兴,但我发现小王的精神似乎不太高,我想可能是旅途劳顿的缘故,晚上早点回去休息就好。
回到家中,当晚小王却对我说:“小玉,咱们待会儿找个空当,我有事要跟你聊聊。”我紧张起来,猜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等爸妈都睡下后,小王对我吐露了心声:“小玉,这一天你家乡的风景我看得非常美,可我的心里却没办法舒坦下来。我已经熟悉城里的生活,这里对我来说还是太陌生了。我想着早点回去上班,周末我们仍旧一起逛公园、看电影......你说,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我听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想待在老家陪父母,但小王明显不适应这里......这该如何是好呢?
我沉默了,小王的这番话让我很是难过。我原以为他会喜欢老家这里,没想到他竟然一天下来心里这样不舒坦。
过了好一会,我缓缓说道:“小王,我知道你还不习惯这里。但是能回来陪父母,是我的心愿。你若是实在不喜欢,不如你先回城,我暂时留在老家一段时间再回去。”
小王立刻说:“那怎么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我们夫妻应该在一起。”
我说:“可你明显不适应老家,强留你反而不开心。不如分开一段时间,你回城工作,我陪父母,然后我再回来找你。”
小王愣了一下,然后面色一沉:“小玉,你这是在排斥我吗?我是你的丈夫,你怎能说分开就分开呢?”
我解释道:“并不是排斥你,而是觉得目前这样你我都不尽如人意。不如各自回到熟悉的环境,也好重新思考我们的生活。”
小王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才结婚没多久,你怎能说离婚就离婚!我对你有责任,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也提高声音:“谁说离婚了!我只是说暂时分居一段时间,过后我会回城找你的。”
“但我们已经结为夫妻,哪能说分开就分开呢......”
我们越说越激动,争执起来。房门突然被推开,原来爸妈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你们怎么了?大晚上的吵吵嚷嚷的。”妈妈忙问。
我红着眼睛跟她说明了来龙去脉。妈妈叹了口气,走过来抱住我说:“我的好姑娘,我知道你想留在老家陪我们,你也考虑小王的感受。作为夫妻,你们应该互相体谅才是。”
爸爸也劝慰小王:“小伙子,我看得出你是负责任的好男人。但你要理解,小玉内心也矛盾。不如你们好好沟通,找到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办法。”
在父母的劝说下,我和小王渐渐平静下来。小王握着我的手说:“小玉,我确实还需要时间适应这里。但我发誓会努力去适应,因为我爱你,不想和你分开。这一次,请让我留在你身边,以后我会学着爱这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