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天宝年间,小山村里有一个姓鱼的小寡妇,丈夫已经死去快要三年了,她独自一人带着儿子窦留宝生活。窦留宝已经六岁了,聪明伶俐,非常懂事,成了她生活的希望。
这一天,姓鱼的小寡妇正在田地里清理水沟,忽然飞来一只乌鸦,落在了她的面前。乌鸦在民间的形象不好,好多村民讨厌它们,认为它们是不吉利的象征,看见它们都会驱赶。
姓鱼的小寡妇正要驱赶乌鸦,突然眼前一花,乌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壮汉。只见壮汉生的丑陋不堪,高额头,尖嘴猴腮,眼睛却非常大,和其它五官相比,明显地不协调,给人一种满脸杀气的感觉。他的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头盔,身上穿着黑甲,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一双脚依然是一双乌鸦的爪子。
场面如此地诡异,姓鱼的小寡妇早已吓得身子就像筛糠一样,抖动个不停,她担心这个妖怪会找她的麻烦,转身想跑,却发现一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那人开口说话了,“小娘子,你不要慌张,我不会害你的,只想问你一句话。”姓鱼的小寡妇见他说话和气,恐怖的心情缓解了下来,赶紧点点头说:“行,你问吧。”
那人问道:“小娘子,你看我像什么?”
姓鱼的小寡妇顿时放下心来,原来乌鸦是来讨口封的,你看他那一双乌鸦爪子,就知道他想走捷径。只要他讨口封成功了,他的一双爪子就会变成人的双脚,从此以后他就可以随意地变幻人形。
但是,姓鱼的小寡妇犹豫了起来,因为乌鸦的形象不好,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偏见,她很想胡说一通,寒碜他一下。但是一看见他这种凶神恶煞一样的形象,又担心遭到他的报复。其实,这种犹豫也就是一闪念之间,姓鱼的小寡妇最终决定说好话,于是说道:“我看你像极了天庭上的元帅,威风凛凛的。”
姓鱼的小寡妇说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种说法乌鸦会不会喜欢,谁知乌鸦哈哈大笑了起来,举起一只脚让姓鱼的小寡妇看,原来乌鸦的爪子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战靴,另一只也是如此,他讨口封成功了!
那人喜滋滋地说:“为了感谢你让我讨口封成功,我给你一个忠告,我劝你还是不要改嫁。”说完,那人变成了一只乌鸦飞走了。
姓鱼的小寡妇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为啥?因为乌鸦窥破了她的心思。最近,她确实结识了一个男人,准备改嫁了。
三个月前,媒婆老婶子来到她的家里,神神秘秘地说:“大侄女啊,有喜了,我给你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原来,小镇上有一个姓弘的屠夫,老婆已经死了快一年了,有一次,姓鱼的小寡妇到他的肉摊子上割肉,姓弘的屠夫看上了她,得知她还没有改嫁,就委托媒婆老婶子上门说合。
做媒的都喜欢夸大事实,媒婆老婶子把姓弘的屠夫夸成了一朵花,说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内心里充满温柔,尤其对女子格外地体贴,他家娘子死的时候,他哭得几次晕厥,三个月茶饭不思,这样心疼女人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
还说他家里存了许多钱,等到钱攒够了,就搬到城里去享福。嫁汉嫁汉,不就是为了穿衣吃饭吗?跟着这样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好日子。
吹嘘了一大通,最终,媒婆老婶子笑眯眯地说:“好多女人都想嫁他,都想要我做媒。可是,她们那些女人根本就不配,只有大侄女你才和他般配,因此我就想到你了。”
姓鱼的小寡妇终于心动了,说是让她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媒婆老婶子把她的态度对姓弘的屠夫讲了,姓弘的屠夫心里大喜,他太了解女人了,只要松了口,基本上就是有戏了。
过了几天,瞅了一个空闲,姓弘的屠夫拎着一片猪肉和两斤水果,就来探望姓鱼的小寡妇。他嘴巴子一顿忽悠,姓鱼的小寡妇就松了口。
这以后,姓弘的屠夫隔三差五地来探望姓鱼的小寡妇,先是白天来,后来就晚上来。姓鱼的小寡妇就死心塌地跟了他,开始谈论起婚嫁来。
不过,姓弘的屠夫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准姓鱼的小寡妇把窦留宝带过来,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不愿意再给别人养孩子。这就让姓鱼的小寡妇犯了难,因此婚期一直没有定下来。
如今,乌鸦劝姓鱼的小寡妇不要改嫁,她的心更加动摇了。到了晚上,姓弘的屠夫又来了,姓鱼的小寡妇就把乌鸦劝她不要改嫁的事情讲了。
没想到姓弘的屠夫破口大骂了起来,说乌鸦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哪有劝人不要改嫁的道理呢?
姓鱼的小寡妇思索再三,含泪说道:“大哥,我改嫁于你可以,但是孩子怎么办啦?她还这么小,不能独自生活。”姓弘的屠夫不耐烦地说:“这个我管不了,你自己考虑清楚。”说完,也不在这里歇宿了,摔门走了。
把门关上后,姓鱼的小寡妇坐在床边抹泪。摔门声把窦留宝惊醒了,他来到母亲的卧室,看见母亲在抹眼泪,就扑在母亲的怀里给她擦眼泪。
姓鱼的小寡妇强颜欢笑,问道:“宝贝,妈妈要改嫁了,你跟着堂叔过,好不好?”
窦留宝摇着头说:“不,我要跟妈妈一起,妈妈去哪里?我就去那里。”
姓鱼的小寡妇又开始抹泪起来,说道:“可是,妈妈没办法带你走啊。”
窦留宝就说:“那么,妈妈就不要改嫁了,我不想离开你。”姓鱼的小寡妇就说:“妈妈不改嫁了,你快去睡吧。”她把窦留宝送回房间里,哄他睡了,这才回到房间里思前想后。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姓弘的屠夫了,不管窦留宝愿不愿意跟着堂叔,她也要改嫁,窦留宝也必须送给他的堂叔抚养。
姓鱼的小寡妇一夜没有合眼,天亮后,她就来到窦留宝的堂叔家里,抹着泪讲了她想改嫁的事情,恳请堂叔收留窦留宝。
堂叔犹豫再三,说道:“嫂子,你要是铁了心改嫁,我也不拦你,侄儿就交给我来抚养吧。我大哥就这么一个血脉,我不能不管,一定要将他抚养成人。”
姓鱼的小寡妇跪在地上叩头,被堂叔一把拉住,说道:“你不要这样,你放心走吧。”姓鱼的小寡妇回到家里,把窦留宝叫到跟前,哄骗他说:“宝贝,你去找堂叔借一升面回来,妈妈包饺子给你吃。”
窦留宝信以为真,端着面盆来到堂叔的家里。姓鱼的小寡妇赶紧收拾了一下,挽着一个包袱,坐着小毛驴走了,她要去姓弘的屠夫家里,去追求她的幸福。
堂叔当然知道借面是一个借口,就把窦留宝留在家里玩耍。窦留宝在堂叔的院子里玩耍,猛然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山坡上,妈妈骑着小毛驴在往山岗上走。他大喊了一声“妈妈”,往山坡上冲过去。堂叔看见了,赶紧在后面追他。
窦留宝一直追到了山岗上,只见母亲已经下了山岗,身影越变越小,最终被树叶挡住看不见了。他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堂叔走到他的身边蹲下,一把搂住他。窦留宝扑在堂叔的怀里大哭着说:“我妈不要我了!”
堂叔叹息说:“你的妈妈要去过她的日子,乖宝贝,你还有堂叔。”过了好久,窦留宝才停住哭声,被堂叔牵着回来了。
这以后,窦留宝就跟着堂叔一起过了。但是,堂婶是一个小心眼,虽然窦留宝家的几亩田地给了她家耕种了,但是她嫌弃窦留宝太小,每天早上要给他穿衣起床,晚上要洗脚脱衣,自己的三个孩子就已经让她很烦了,偏偏来了一个侄儿子。亲生的孩子她就疼不过来,哪里还轮得上窦留宝呢?因此,窦留宝经常得到她的呵斥,经常能听到窦留宝的哭声。
过了一段时间,堂叔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了老婆几句,这一下,老婆终于爆发了,大吵大闹了起来,扬言要回娘家,不管这个家了。
堂叔顿时软了下来,哀求老婆不要走。老婆就让他在窦留宝和这个家之间选择。万般无奈之下,堂叔只好妥协,让老婆给他几天时间,他想办法安置窦留宝。
这几天,堂叔愁眉苦脸地思索着,最终,他决定去找村头的七奶奶。七奶奶原本是州城里富商的小妾,富商因病去世后,富商的儿子就把她赶了出来。她无处可去,就回到了娘家村子里。
娘家的哥哥嫂子都不在了,侄儿有心接纳她,但是遭到侄媳妇的反对。好在七奶奶有一些积蓄,就在村头建造了一个小院子,独自生活。她无田无地,靠着积蓄过日子,平常需要砍柴或者买米,基本上就是窦家两兄弟给她帮忙。
早几年,七奶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窦留宝的父亲从她家路过,发现日上三竿了,七奶奶还没有开门,就大声呼喊了起来。他听见七奶奶在屋里虚弱地答应着,这才知道七奶奶生病了,于是撞开屋门,端水给七奶奶喝,然后去把医者请来。
医者开了药方,窦留宝的父亲就到集市上抓了药,煎药给她服下。接下来的几天,她就像侍候亲娘一样,侍候着病中的七奶奶。因此,七奶奶对窦留宝的父亲怀着感激的心情。
堂叔找到七奶奶,讲出了想法,想让她抚养窦留宝,口粮钱由堂叔供给,毕竟窦留宝家的几亩田地由他耕种着,他出口粮钱是应该的。
七奶奶满口答应了下来,就认了窦留宝为干孙子。从此后,窦留宝就住在了七奶奶的家里,由七奶奶抚养。
过了一年多,窦留宝已经过了七岁了,他羡慕村里的孩子到学堂里读书,对七奶奶说,也要去读书。这让七奶奶犯了难,她这些年坐吃山空,积蓄已经不多了,她还在担心过几年怎么办?哪里有钱供窦留宝读书呢?
七奶奶就去找窦留宝的堂叔商量。堂叔也很为难,他是不敢拿钱出来供窦留宝读书的,只好找到窦留宝劝说,让他不要读书。
窦留宝只好委屈地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心里不好受,就躲在山上哭了起来。正在哭泣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叹息声,转身一看,身后站着一名穿着黑衣黑甲的将军,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将军赶紧柔声说:“小娃娃,千万不要害怕,我是天庭元帅,特地来帮你。”
原来,他就是当初找姓鱼的小寡妇讨口封的乌鸦,如今修成正果,已经在天庭里担任十万乌鸦兵的元帅了。他当初劝诫姓鱼的小寡妇不要改嫁,谁知她听不进,造成了窦留宝无家可归无法读书的局面,他心生怜悯,因此下凡送钱,让窦留宝能读上书。
只见天庭元帅拿出两个金元宝说:“这些钱你先拿去,好好地读书。”窦留宝大喜,跪在地上叩了头,拿起金元宝跑了回去。可能有人会质疑,竟然天庭元帅送钱,何不多送一些呢?为何只送了两个金元宝呢?
其实,众人有所不知,财运这个东西,几乎都是命中带来的,除了财神,外力是不敢过多地干涉的,否则的话,就算多送财富,也会保不住的,弄不好还会带来灾祸。
话说窦留宝拿着两个金元宝交给七奶奶,讲了是天庭元帅赠送的,七奶奶也不清楚天庭元帅是何人,但是,窦留宝有钱读书了,却是不争的事实,于是第二天就把窦留宝送到了学堂里,那两个金元宝专门用在窦留宝的学业上。窦留宝非常聪明,读起书来几乎过目不忘,深得先生的喜爱。先生认为此子将来必定有出息,就把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了他。
一转眼,将近十年过去了,窦留宝已经十七岁了,他到了州城的学院里读书。此时,七奶奶已经去世,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为了完成学业,他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业上。每一天晚上,他熬一盆稀饭,放置一晚后,第二天早上,他把已经凝固的稀饭划成六块,早中晚各三块,用咸菜下稀饭,偶尔还会多一碟萝卜白菜。
同窗们发现他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拿来好吃的送给他,都被他送了回去。众人不解,询问他为何要拒绝?窦留宝笑着说:“我担心吃了这些美味后,再也吃不进稀饭咸菜了。”众人无不动容,暗生敬佩之心。
再说鱼氏这个女人,自从嫁给姓弘的屠夫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姓弘的屠夫一点也不温顺,脾气暴躁如火,稍有不顺,就打骂鱼氏,原先在鱼氏面前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他的前妻,就是因为不堪打骂上吊死的。
而且他也没有存多少钱,每天卖肉的钱,除了养家糊口,剩余的就被他晚上拿去耍钱输掉了。
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鱼氏只好忍气吞声地过着,没日没夜地操劳。就这样过了几年,姓弘的屠夫与人发生争执,将人打死了,被官府判处死刑,斩首示众。
姓弘的屠夫死后,他家的两个儿子就把鱼氏赶了出去。鱼氏无处可去,又不好意思回娘家,就租了一间房子生活。
过了不到一年,有一个江浙来的商人,看中了鱼氏,就娶她当了填房,鱼氏就跟着商人到了江浙。
在江浙过了几年的好日子,这一年,商人做生意破了产,欠了不少外债,只好自杀了。这一次,鱼氏不用商人的儿子赶,自动离开了,因为商人的儿子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钱管她呢?
不过,鱼氏的姿色还在,被一个北方的商人看上了,商人租了一套宅院,金屋藏娇。商人原本在老家有妻子,鱼氏不过是他在江浙做生意的陪伴者,连小妾的名分也没有。
过了几年后,商人回到了北方,再也没有来,鱼氏空等了几年,没有了经济来源,就准备回娘家。走到半路上,遇见了一个当地的财主,财主已经五十多岁了,老伴已经离世好几年了。他得知鱼氏的情况,贪图鱼氏的美貌,就把她留了下来。
但是,财主的三个儿子都不准他把鱼氏带回家,财主只好另起了一套小宅院,和鱼氏单独居住。财主命长,活了将近十年才去世。临终时,他给鱼氏留下了将近五千贯的钱财,就是让她晚年有保障。
财主死了不到半年,他的三个儿子就把钱财全部夺走了,鱼氏就只剩下了一座小院子,失去了生活来源。她想起自己这一生,颠沛流离,却依然没有依靠,躲在屋里哭了三天三夜。最终,她选择了轻生,晚上跳河自尽。
鱼氏正要跳河时,忽然被一个人拉住。她回头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那人穿着黑衣黑甲,一张脸非常难看。
那人呵呵一笑说:“你不认识我了吗?”鱼氏仔细一打量,这才认出来,就是当初向她讨口封的乌鸦。那人笑呵呵地说:“我如今是天庭元帅,掌管着十万乌鸦神兵,看到你要轻生,特来阻止你。”
鱼氏流着泪说:“你不要管我,与其这样苟且偷生,倒不如死了清静。”
天庭元帅责怪说:“我当初就劝诫你不要改嫁,可是你却听不进。如今可好,你绕了一大圈,依然是孤苦伶仃一人。要是你不改嫁,你的儿子也就少受许多苦,你也会过着安定的生活。”
鱼氏不由得想起了儿子窦留宝,嘴里喃喃自语地说:“也不知道我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天庭元帅笑着说:“你的儿子有出息了,前年考上了进士,如今在济南府历城县里当县丞,已经娶妻生子了。我把你送到你儿子那里去,怎么样?”
鱼氏连连摆手说:“我愧对他,无颜相见。”天庭元帅笑着说:“你命中注定晚年享福,只不过走了一段弯路而已,你就不要固执了。”鱼氏担忧地说:“也不知他认不认我这个亲娘?”
天庭元帅就说:“这样吧,我把你送到县衙附近,看一看他到底认不认你。如果不认,我也就不管了,随你是死是活。”
鱼氏叹息一声,点点头同意了。天庭元帅让她闭上眼睛,捉住她的胳膊腾空而起,顷刻间就到了历城县衙门前。此时还是深夜,他让鱼氏在此等候,然后升空而去。鱼氏就蹲在墙边,闭上眼打瞌睡。
天亮后,窦留宝坐着轿子去衙门,忽然看见墙边蹲着的一个女人,像极了母亲鱼氏。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母亲,当上县丞后,他曾经派人回老家打听母亲的下落,只知道母亲去了外地,下落不明。他还记得母亲的模样,因此能一眼认出来。
窦留宝赶紧下轿,上前辨认,颤声问道:“你可是我的母亲鱼氏?”
鱼氏也认出了他,低着头抹着泪,起身要走,她实在不好意思和儿子相见。当初,她忍心抛弃了他,如今混得穷困潦倒,哪有脸面相见呢?
窦留宝一把拉住她,跪在地上流着泪喊了一声“妈”,鱼氏再也忍不住了,抱着窦留宝哭喊着说:“儿啊,妈对不起你啊!”
母子相认,窦留宝把鱼氏扶上轿子,送到了县丞府上,向妻儿引见,自然又是一片哭声,接着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这以后,鱼氏就在儿子身边养老。她常常感叹,自己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还是依靠儿子,要是当初听了乌鸦的劝诫,她的人生就不会伤痕累累了。
窦留宝最终当上了刺史,官至四品。鱼氏是高寿之人,活到九十多岁才去世。
其实,人生没有平坦的大道,都会走弯路,区别就在于弧度的大小,只要不是一条不归路就行了,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多样性。只不过,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别人的人生之路,可以作为借鉴,至少在人生的路口做选择时,要深思熟虑,以免回头看时,心生不平与后悔!本故事纯属虚构,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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