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用“巴勒斯坦”(Palestine)这个地理和政治概念的,大概是些什么人
这本书的作者已经是我最近在通读的各种美国犹太教概述和导论、教材类书籍里最不爱谈政治的了。他也在导论里明确表示他对于犹太教之外的话题不感兴趣,只对这些历史事件对犹太教的影响感兴趣。于是我迅速翻到了关于土地、流散和回归的“重点章节”,于是看到了他对巴勒斯坦大起义的理解:“阿拉伯人对以色列平民的暴力”。
而且,如果你用因提法达这个词,就不要乱翻译。因提法达一般指起义和暴动,而不是“暴力”。
而且,什么叫“阿拉伯人对以色列平民的暴力”?是图二那种吗?图二的父亲最近似乎刚刚失去了另一个儿子。他们用血肉之躯暴力袭击了锡安主义的子弹和炸弹,这真的是太野蛮了。
“Form time
immemorial”(一本美国流行书籍,主要内容就是诋毁巴勒斯坦人的权利)到十月七日,只要殖民和占领遇到阻击,某些人就都变成平民了。不管他们自己使用了多少暴力,制造多少惨案,他们都要说对方是暴力的、野蛮的——不管对方是美国黑奴还是印第安人,不管他们是中国抗日武装还是巴勒斯坦人。
我们来看看有良心的犹太学者是如何描述巴勒斯坦人大起义的。帕佩教授寥寥数笔就记录了一件件令人难以置信的军警暴力。一个个巴勒斯坦人,在和平示威甚至只是在观看集会时被击伤、打死。还有女孩仅仅因为在接受行走就被军警殴打。
但是,大家不要太生气——他们甚至不是西岸或加沙的巴勒斯坦人,他们是那些有以色列“国籍”的早期被占领土的巴勒斯坦裔。而且帕佩提到的受害者,很多都来自拿撒勒,而拿撒勒三分之一的人口是基督徒。他们对巴勒斯坦人的镇压是不分信仰的。
这几天看到了很多美国锡安主义犹太学者的逆天言论,这并不让我惊讶。真正的问题是,这个领域里锡安主义者的比例是非常高的。首先,犹太研究这个领域基本上没有非犹太人,如果有,也是极其亲犹亲锡的;其次,这个领域里很少有非锡安主义的犹太人(后者即便存在,一般也是历史学家而非犹太研究学者)。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写了很多导论书籍,很多内容无可厚非,没什么问题。但是,恰恰在字里行间,包含着他们的偏见、褊狭乃至险恶。有时候,简单的用词就能暴露一切:
当一位西方人(犹太或非犹太)用“巴勒斯坦人”而不用巴勒斯坦时,这是一种人;
当一位西方人(犹太或非犹太)用“阿拉伯人”而不用“巴勒斯坦人”时,这又是一种人;
当一位西方人(犹太或非犹太)提到历史上的巴勒斯坦时用“以色列地”的时候,这也是一种人。
总结一句——我这话可能有点武断,也有点狭隘——但基本上,提到当代,但完全不用“巴勒斯坦”(Palestine)这个地理和政治概念的人,要不然心里有鬼,要不然就是个恶人。用巴勒斯坦的不一定是好人(特别是仅用来指英国委任统治时期)。
提到古代时,在各个时期都用“以色列地”而从不用“巴勒斯坦”的,基本上是宗教锡安分子或狂热的民族主义者。用巴勒斯坦的,也可能是锡安主义者,但不一定特别狂热,可能是锡左。
这就好比,提到中国,没事就说什么china proper的,或者把古代中国和“西藏”并列的,喜欢用“满洲”的,心里面很多都有鬼;有些这种人都活跃在美国的各种东亚系,包括中国人。我们要学会辨别西方人和他们的徒子徒孙。不难,因为他们的嘴能出卖他们的心。
而我们自己更要注意自己的用词——当我们的媒体没事还把“颜色暴乱”称为“革命”,当我们网友还跟着西方指挥棒去判断谁是kb组织时,当我们任由西方告诉我们的媒体、学术和舆论什么是“敏感议题”时,我们的沦陷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