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百岁少年的来信
生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只有一次。
但问题是怎么让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变得有意义?
奥斯卡说:活着。
除了活着,生命没有答案。
今天要给大家分享的是法国国民作家埃里克-埃玛纽埃尔·施密特——一个会讲故事的哲学家的作品。它就是与《小王子》《圣经》一同列选法国“改变一生”的书单、感动几代法国人的“生命情书”——《奥斯卡与玫瑰奶奶》。
你可曾听过“神奇的十二天”传说?
如果生命有刻度,你将会选择如何度过呢?
或许活了“120年”的小奥斯卡能帮你解答。
我的说明书
我叫奥斯卡,十岁了,虽然看起来只有七岁。
机灵活泼、调皮捣蛋,当然这是手术失败之前的我。
是的,我得了癌症,很快就要死了。我变得郁郁寡欢,直到遇见了古怪的护工玫瑰奶奶。
从她那里,我知道了“神奇的十二天”传说,她还鼓励我给上帝写信,接受精神的探访。
自此,我开始认真观察每一天,试着配得上这个生命。
我的故事,你有在听吗?
0-10岁的我
我有话在先:我最讨厌写信了,实在迫不得已才写。至于为什么要给上帝写信,因为我有求于他。要是他能抽空帮我两三个小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前不久,我从玫瑰奶奶口中得知我的手术失败了,我明白自己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病人,妨碍了别人相信医学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现在大家把我看成一个医学障碍,我只想让上帝给我一个答案:我的病还会好吗?
我的信还没有寄出去,我就收到了答案。
原因是我不知道上帝的地址,还有我那只有星期天才会来的父母突然出现在了杜塞多夫医生的办公室。
坏事了,我听见了我不该听见的话——我的手术失败了,我要死了。
但是,我爸妈连拥抱我的勇气都没有,就在这时我明白了我父母是两个懦夫。更糟的是,这两个懦夫把我也当成了懦夫!
所以,我玩起了“与整个世界过不去”的游戏,这让我很有成就感。玩够了,我又玩起了“除了玫瑰奶奶谁也不见”的游戏。
果不其然,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玫瑰奶奶。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杜塞多夫医生告诉我父母我快要死了,他们就逃了。我鄙视他们。”
玫瑰奶奶说:“凡事总有解决办法,奥斯卡,总会有那么一袋面粉在某个地方等着你。”
她还让我继续玩“给上帝写信许愿”的游戏,还给我介绍了新的游戏——“神奇的十二天”传说。
游戏规则是,在一年的最后十二天,可以推断出明年十二个月的天气。只需认真观察每一天就可以得到微缩版的每个月。比如,十二月十九日就代表来年的一月份,十二月二十日代表二月份,依此类推,一直到十二月三十一日,就代表了明年的十二月。
所以,按照游戏规则今早我出生了,开始没什么意识;到了中午,我五岁了,开始懂事了;
晚上,我十岁了,这可是个明事理的年纪了。我趁这个机会向上帝提了个要求:以后有什么事要向我宣布时,别那么突如其来。
10-30岁的我
我度过了一言难尽的青少年时期。
所有这一切都是女孩子惹的祸。
今天鼓起勇气跟蓝色佩吉说让我来保护她,但是比不过安全感爆棚的爆米花,最终还是妥协了。中午,十五岁的我跟一个中国姑娘接吻了,还被父母抓了个正着,糟糕的十五岁。
但我确定,我还是喜欢佩吉。
玫瑰奶奶说:“魅力可不只是靠骨骼和肌肉,也靠心灵的力量。”
于是,晚上二十岁的我再次鼓起勇气追回了佩吉。
这一天我尝到了被称为讨人嫌青春期的滋味,有点儿难对付,不过最后到了二十岁,一切也就过去了。
我今天的心愿是跟佩吉结婚。
成了!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我正向三十岁迈进,并且结了婚。
我还跟玫瑰奶奶一起去见了上帝,他看起来很痛苦。
玫瑰奶奶说:“肉体上的痛苦我们被迫忍受,而精神上的痛苦则是自己选择的。”
我决心以后感到害怕的时候,就使劲让自己有信心。
“我倒不是害怕未知事物,我是担心失去我熟悉的事物。”
所以,我今天的愿望是祝佩吉明天的手术一切顺利。
30-50岁的我
蓝色佩吉今天做了手术,我度过了可怕的十年。三十岁可真有点麻烦,是需要操心和担责任的年纪。
不过今天又是非常美好的一天,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我收养了玫瑰奶奶,我与岳父、岳母处得很好,我接回了身体健康的妻子,尽管十一点时,她的皮肤变成了粉红色。
少了你们,生活就少了些美丽。
——玫瑰奶奶
我现在有四十至五十岁了,不过尽做蠢事,整个楼层都把我看成是个花花公子,实际上我没出房间一步,也只爱佩吉。
玫瑰奶奶说:“第一次婚姻,是有点脆弱,总有点磕磕碰碰,但如果是好的婚姻,就需要呵护,把它维持下去。”
今天的愿望是设法让我跟佩吉重新和好吧。
50-70岁的我
我跟佩吉和好了。
两个人的日子可真妙,特别是年过半百、经过一系列考验之后。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父母也会死去,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
玫瑰奶奶说:“你已经明白你将会死去。但你没明白不只有你会死,所有人都会死,你父母有一天会,我有一天也会。”
今日愿望:但愿我父母永远像今天晚上这样,我也如此。
又过了一天,今天我可不怎么有精神。
人老了就这样,不喜欢到处走动,我肯定不想再出门了。
蓝色佩吉恢复得很好,她坐着轮椅来看我。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很愉快的时光,手拉着手一起听《胡桃夹子》,这让我们想起以前的好时光。
我不再多写了,因为我觉得笔越来越沉。这里所有人都病了,连杜塞多夫医生也病了,我好想上帝能来看看我。
70-90岁的我
今天我有七十至八十岁了,我思考了很多。
“生命、死亡、信仰、上帝”这些如此严肃的问题,总该有个答案吧。
玫瑰奶奶说:“最有趣的问题正是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包裹着某种神秘。在每个答案前,人们必须加上‘也许’两个字。只有那些无趣的问题,才会有最终答案。”
对“生命”,有好几种答案,所以就没有答案。
不过我认为,除了活着,生命没有答案。
就这些了。我一直在等上帝来看我,即使这阵子我身边有很多人,我还是很高兴他能来看我。
隔天,蓝色佩吉出院了,回父母家去了。我不笨,很清楚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写不下去了,因为我太伤心了。佩吉和我,我们在一起生活过,现在只剩我独自一人,头发全掉了,衰弱、无力地躺在床上。
衰老真是可恶。
90-110岁的我
我醒来时,我想我有九十岁了,我转头看窗外的雪。想必是上帝来看我了。
我明白了他就在那里,他在告诉我他的秘密:每天用第一次看世界的目光来看这个世界。
用第一次的目光,我凝望着阳光、色彩、树木,小鸟、动物;我感到空气清新扑鼻,我深深呼吸;我听见走廊传来的声音,仿佛来自教堂的穹顶;我感到充满活力,为这纯粹的喜悦而颤抖,活着的喜悦,令人惊叹不已。
今日愿望:希望上帝给我父母、蓝色佩吉也来“第一次”这么一招。
又过了一天,我一百岁了,跟玫瑰奶奶一样了。我睡了很久,但感觉不错。
我一百岁了,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人越是老去,越要懂得享受生命的滋味。我们要变得更细腻、更艺术。十岁、二十岁的时候,无论哪个傻瓜都会享受生命,但是到了一百岁,当你不能动弹时,就要靠智慧来享受生命了。
最后,人们才明白,这不是一份礼物,仅仅是一次出借。于是,我们就试着配得上生命。
110-120岁的我
一百一十岁,可真有点老了。我想,我开始死去了。
我睡了,只有上帝能叫醒我
我是玫瑰奶奶,那个小男孩死了。我会一直是玫瑰夫人,但我不再是玫瑰奶奶,玫瑰奶奶只为奥斯卡而存在。
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了奥斯卡,因为他,我是那样风趣,我会编出各种传奇,甚至还经历了摔跤场的种种趣事。因为他,我欢笑,我品尝快乐。
他让我的心里充满爱意,滚烫的爱意。他给了我无尽的爱,充盈我剩下的岁月。
写在最后
文章很短。
讲述了一个手术失败的白血病小男孩被有趣的奶奶“拯救”的故事。
但,它又那么的温暖和治愈。
手术失败了,奥斯卡即将死去,他迫切想要和人讨论一下这件事。可未曾想过自以为是的大人都很奇怪,无论是医生还是父母,面对他不是沉默就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们忘了生命是脆弱、易碎和短暂的,我们都假装永远不会死,因此我们不愿面对死亡,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当然除了玫瑰奶奶——那个看起来粗鲁蛮横,满嘴脏话的护工。当奥斯卡跟她抱怨“为什么没有人直接告诉我——我要死了?”的时候,玫瑰奶奶并没有像其他大人一样装聋作哑。
终于有人把奥斯卡的话听进去了。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一老一小的奇怪组合。甚至,像人生最后一次圣诞节这样重大的日子奥斯卡也只想着跟玫瑰奶奶一起过。玫瑰奶奶建议奥斯卡仔细观察每一天,把一天当做微缩的十年来过,还要把每一天的想法、烦恼、心愿写给上帝看。因此就有了以上这14封信,除了最后一封是玫瑰奶奶写的,其余都是小奥斯卡写的。
很明显,面对死亡,奥斯卡是恐惧不安、不知所措的。但是,在大人的世界里,他们拥有了太多东西,也经历了很多,面对死亡的无力感吞噬着他们生命的意志。因此,面对即将死去的小生命表现出来的都是同情和惋惜,然而这对于10岁的奥斯卡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他甚至还未想过死亡和生存意味着什么,他现在需要的是生命教育,而不是没用的同情心。
然而这也正是玫瑰奶奶的伟大之处,面对奥斯卡,只有她不会以一副自以为是的长者神态逃避残酷的现实,反而从容地做起了奥斯卡的生命导师,一步步地引导他面对死亡,引领他尝试着在精神上体验微缩的人生——爱情、亲情、婚姻、青春期、中年危机、老年,体会生命的魅力,教会了他“活着”这门课。
他是把一天当作十年来过的小奥斯卡,
她是很有智慧并且只属于奥斯卡的玫瑰奶奶,
他们温暖了彼此,给彼此带来了无尽的爱。
或许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发生,但是总有一些人的出现,会给你带来快乐。
总会有一个玫瑰奶奶在某个地方等你,点亮你的生命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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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阿布德吾力
副 主 编:刘美仪、艾孜则
版 块:聊撩好书
版 主:祖路比亚
作 者:麦尔耶姆古丽
校 对:江琰红
排 版:帕提古丽·艾尔肯
图片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