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山西省,在我生活的村子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子里,都有老槐树,树围很粗,需要四五个人才可以抱住,甚至在当地被称为‘树神’,接受供奉。
我所在的村子里,有两颗古槐树,一颗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还有一棵仅仅有两人合抱多一点那么粗。
比较小的那棵古槐,恰巧就在我家门前。这棵槐树承载着很多童年的回忆。
记忆中的村子,和现在很不一样,以前在村子里,邻里乡亲关系很近,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吃饭都扎堆在一起。而那棵树就是我们扎堆的地方,
树下有两颗巨大的石头,一块红石,一块青石,还有一片巨大的磨盘,石头和磨盘被人擦得干干净净,一到夏天的吃饭时间,街坊四邻都端这一碗面食,拿着筷子,蹲着,或者坐着,边聊天,边吃饭,而我也经常跟随者我的爷爷一起去参加这样的集会。
有有个老头,按辈分我也得叫他爷爷,每天逗我,他把碗顶在头上,叫我学。我看着好玩,也就跟着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再回家路上,我还在玩,啪叽一声,碗掉地上了,回到家,被奶奶买骂了一顿,记忆深刻。
农闲的时候,这片树荫就成了大人们休闲的地方,围一圈人坐在大磨盘上,打扑克,一种叫做‘升级’的玩法,一玩就是一下午。
现在,感觉人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原来繁华的槐树下变得无人问津,每天擦石头的那位老奶奶也去世了,现在那两块石头与那片磨盘依然就在槐树下静静的待着,但上面已经被时间裹上厚厚的灰尘,看不见本来的颜色。被时间掩埋的还有我一去不回的童年。
由于我家门前的树是一颗比较小的树,所以没有设祭坛,但另一颗就不一样了,到了过年,树上挂上灯笼,红布条,看上去十分喜庆,祭坛上摆放水果和各种花馍,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这种祭祀我没有参加过,我小时候仅仅是以看客的身份看着,当时的内心也许只有一个想法:“这树好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