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疫情控制不佳，导致我的演出接二连三地取消。尽管过去一年我也唱了不少音乐会，但对于一个唱了20多年的歌剧演员来说，不能唱歌剧实在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也很珍惜现在能够回到中国演出这次的两部歌剧，很珍惜在此和许忠院长合作。我的生活只有演歌剧，才能感觉我真的又‘活过来了’！”作为上海歌剧院、上海大剧院2021-2022演出季开幕演出的主演，在国际享有盛誉的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和慧语带诚恳与幸福。
9月3至5日，开幕演出将呈现“半舞台版”歌剧《乡村骑士》《丑角》。戏曲里有“一赶二”的说法。西洋艺术舞台同样有作品合演的先例。只是，对于疫情前已经习惯“大部头”完整上演的艺术家和院团而言，此次演出精简的不过是布景，但却提升了演绎的难度。此次执棒的是上海歌剧院院长、指挥家、钢琴家许忠，和慧将“一赶二”同时饰演两部歌剧中的女主角桑图扎和纳达。活跃于国内歌剧舞台的青年男高音歌唱家薛皓垠、韩蓬，则将她搭档，分别饰演两剧男主角。与此同时，男中音歌唱家孙砾、女中音歌唱家董芳受邀加盟，与徐晓英、宋倩、于浩磊、窦乾铭等青年艺术家们一同为沪上观众带来精彩呈现。
和慧在排练中
无论是融合表演的“半舞台版”形式，还是一晚诠释两个不同的角色，对于舞台经验丰富的和慧来说，都可以算是“第一次”。为着这个第一次，她推掉了彩排前的媒体群访，希望全心投入这场“压力测试”，为最后的呈现做好充分准备。
对标国际一流剧院， “半舞台版”绝不是“半制作”
为何是《乡村骑士》《丑角》这两部歌剧？这里牵出了一段歌剧院院长许忠的故事。早在2012年，位于《乡村骑士》的故事发生地——西西里岛东岸、卡塔尼亚市的贝利尼歌剧院向许忠抛出橄榄枝。2014年，时任该歌剧院艺术总监、音乐总监、首席指挥的许忠,就率剧院携《乡村骑士》《丑角》亮相上海文化广场，为“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闭幕带来一场纯正意式歌剧。也是这一次，许忠让国内观众真正记住了他歌剧指挥的身份。此后，维罗纳歌剧院与维罗纳夏季音乐节联袂向许忠发出邀请，任命其为首席指挥，这无疑是中国指挥家在欧洲歌剧界所获得的最高职位。
“《乡村骑士》与《丑角》是贝利尼歌剧院的看家大戏，我与他们也排演过多次。”长期任职两个意大利歌剧院，让许忠对于意式歌剧有了纯正演绎同时，也形成自己的风格。“尽管是‘半舞台版’但我们对标的是国际一流歌剧院。我们乐队使用的是佛罗伦萨五月歌剧院的弓法谱，所有标记都是祖宾·梅塔的御用版本。为此，也非常感谢五月歌剧院歌剧学院艺术总监齐亚尼·唐古奇先生。”这一点，从昨天的彩排就能感受到。许忠的排练意见细节到一个铜管的节拍，合唱的一个气口，事无巨细。
而担纲此次双剧女主的和慧，也是上海观众的老朋友。作为第一位担任米兰斯卡拉歌剧院女主角的中国歌者、第一位获得伊利卡国际歌剧奖的亚洲歌者、多次在国内外著名歌剧院担任《阿依达》《蝴蝶夫人》《图兰朵》等著名歌剧的女主角，赢得世界瞩目。这是演出是她继《阿依达》《图兰朵》两部大戏之后与上海歌剧院的再次携手，本次和慧将同时饰演两部歌剧中的女主角桑图扎和纳达，也是她自1999年与上海歌剧院和指挥家陈燮阳合作《乡村骑士》之后，二十多年来第二次在舞台上演绎这部作品。尽管如此，她毫不松懈：“一晚连演两部歌剧、饰演截然不同的人物，在声音运用、表演、体力上都是很大的挑战。《乡村骑士》是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歌剧，而《丑角》则将是我的舞台首秀，所以我对这次的演出格外期待和兴奋。”
和慧将挑战“一赶二”
“虽然叫音乐会版，但其实更严格意义上说我们是一个半舞台版，就是我们的乐队还是在乐池里的，我们的合唱团是坐在后面的，那么我们的所有的角色这两种角色都是带服装和表演的。”作为该剧的的执行导演，歌剧院副院长张庆新如是定义。音乐会版歌剧虽然舞台表演与舞美呈现相对精简，但是对音乐的演绎却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为了在全球疫情影响下延续国际合作，保证西方经典剧目的呈现品质，许忠特别邀请英国歌剧导演马丁·康斯坦丁、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合唱团的合唱指挥洛伦佐·弗拉蒂尼、及亚历山德罗·阿莫雷蒂、西罗·巴塔林、妮可·多里戈等国际资深声乐指导、语言指导，通过实时连线的“云指导”方式，针对歌剧排演过程中各个必须的环节，对剧组演员们进行严格训练。许忠表示，“从去年的《唐璜》到这次的《乡》《丑》，我们通过‘云指导’邀请国际资深专家合作，绝不是为了一个形式、一个噱头，我们为每一个角色与合唱安排详细日程，从时间到指导内容一一对应，为的就是让演员们将那些‘惯例’也变成自己的演唱习惯。” 值得一提的是，在延续《唐璜》的“云指导”经验之外，《乡》《丑》的排练现场还有执行导演张庆新的实时把关，青年指挥家张诚杰、艺术指导沈烨等亦全程跟进，随时为“云指导“给予现场的艺术支持。
对于“云指导”，和慧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歌剧是来自欧洲的艺术形式，国外的专家们熟悉每一部经典剧目，对其中的每一处细节处理了如指掌。这次上海歌剧院邀请到的专家们都非常资深、优秀，他们从语言、语感、气息、情绪等各方面都对大家提出高要求，我很期待这次的演出。”
韩蓬、于浩磊在彩排中
作为《丑角》男主角，韩蓬感慨“云指导”让他受益良多。“我今年一直在参演中国的原创歌剧，‘云指导’帮我唤醒了西方歌剧的记忆，可以更好地调整状态，而这次上海歌剧院请到的国际知名的coach（指导）也非常的专业，小到谱面的很多细节、大到整体情绪把控，都给我们找到‘意大利歌剧’的‘原汁原味’提供了很大帮助。”另一位邀请到的女中音歌唱家董芳将饰演《乡村骑士》中的萝拉，“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个角色。前期做了很多准备，通过‘云指导’跟世界知名的艺术指导像亚历山德罗·阿莫雷蒂，讨论过很多次人物的性格还有角色的表达，这些coach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外援、跨界、童声合唱……多方合作为上海舞台带来新鲜感
此青年男高音歌唱家薛皓垠、韩蓬此次与和慧、徐晓英、宋倩搭档，分别饰演两剧男主角。
作为上海歌剧院的青年艺术家，女高音歌唱家徐晓英将饰演《乡村骑士》女主角桑图扎，“桑图扎这个人物有着炙热的爱、虔诚但是破碎的心。我觉得音乐会版歌剧对于演员来说挑战性很大，我们要在有限的条件里借助更多肢体动作来帮助观众更多的听懂、看懂这部歌剧。”另一位上海歌剧院女高音歌唱家宋倩将饰演《丑角》女主角纳达，“这部戏我在意大利读书的时候就演过。可以说在人生的不同时期，这部歌剧都以不同形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对于这个角色以及自身声音状态的调整都有了变化。我觉得这是一部需要用哲学思维去理解的戏，因为戏中戏的戏剧形式，舞台上与现实中两个‘纳达’需要不同的戏剧和声音处理，对于人性以及爱情的探讨也需要更多的思考。”
薛皓垠与和慧在彩排中
作为来自北京的青年艺术家，薛皓垠将饰演《乡村骑士》男主角图里杜，“上海歌剧人才济济，让我们来沪演出的机会不多。”尽管他如此谦虚，不过在2012年，他与歌剧院就有一段缘，“那年我和上海歌剧院合作过《波西米亚人》。而《乡村骑士》这部歌剧我也参演过几次，小人物的悲欢是最难塑造的，需要很多细节去支撑。这次和和慧、徐晓英合作我很期待。”
而男中音歌唱家孙砾则是福建歌舞剧院院长。《丑角》则是他的“拿手好戏”。“《丑角》这部歌剧我演过30多场，在中国、意大利、法国都演过，饰演过里面不同的角色。因为戏中戏的设置，这次我扮演的托尼奥可以说是有多重身份的一个人物，需要不同情感演绎。这个人物很矛盾，在舞台上是一个小丑，要逗观众笑，需要展现温暖亲和的形象，但是同时在生活里他是最底层的人之一，有阴险毒辣的一面。我想把这个人物的复杂多面都刻画出来。”尽管对剧目熟稔在心，但他也直言：“上海这座码头很考验人，每次来都很紧张”。
如果说找重磅“外援”还在意料之中，那么超模吕燕与春天少年合唱团的加入则将给舞台吹来一阵新风。吕燕如今华丽转身成为时尚品牌主理人，她的品牌Comme Moi这次也将加入音乐会版歌剧《乡村骑士》的排演，与上海歌剧院跨界合作。由她创立的服装品牌Comme Moi立志于传递女性坚强独立优雅自信的特质，品牌创立以来获得无数影视娱乐界大咖们的青睐。此次合作，吕燕会根据《乡村骑士》中几位女性角色的性格特征和命运底色来为角色从Comme Moi品牌服装中精心挑选出适合的款式作为戏服，为这一版的演出注入年轻又充满活动的时尚元素。
上海市黄浦区青少年艺术活动中心春天少年合唱团的孩子们，这次也将加入音乐会版歌剧《丑角》的排演。“春天”自成立以来，以专业的音乐素养和一流的演唱水平，一步步打造出了“春天之声”的好口碑，他们是上海文化风景线里的一道靓丽青春光芒。在海外屡创佳绩，曾获得第六届维也纳国际青少年音乐节“童声组”冠军等各类奖项。此次他们的加入，将会为《丑角》带来独具风格的纯粹童声。
作者：黄启哲
图：叶辰亮
编辑：郭超豪
责任编辑：范昕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